連施咒定魂誦經安神當時都已一一試過,結果都是徒勞無功。”

“你當老夫不想讓小靈兒多活一段日子嗎?怎奈幾十年苦研都沒有化解牽機之途,連雪所受痛楚至今還歷歷在目。你想看著她每日忍疼嘔血,不下重藥就輾轉難眠?”

“從連雪毒發直至離世,我們幾人所經受的痛苦比起你現在只有更多。靈兒與連雪樣貌性情極其相近,看到她這個樣子老夫如同又在重歷當年憾事,可再難過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小刀額上冷汗眼中淚水同時淌下:“不可能,一定還有什麼辦法,咱們再試試。”他用力拉著苗彥的手臂:“我臉上咒毒就是靈蠱所驅,能不能用它給靈兒驅毒?”

“身內如綿,離體似鋼。你不是看過幾本養盅的書?蠱物只有未成形之時才可餵食他人精血,一旦識主,除了在你血脈中通行無阻,到了別人身上都是致命之物。”

見小刀呆立不語,苗彥看看漸黑的天色:“跟著我來吧,現在水家知道靈兒這件事的人都恨你入骨,不解釋清楚,他們哪個也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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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您所說,就算不是這小子下的手,靈兒也是因為他才心神大亂引發劇毒。”滿頭亂髮的餘供奉口沫橫飛伸手點指著小刀:“外有海魔阻路,內有賊人窺伺,宗主夫婦無瑕分身,幾個老的天天逼著她嫁人。靈兒不在乎宮主之位也難免心煩,你倒好,這個節骨眼兒還來要天一聖水。”

“前一年靈兒拒婚就已經讓他們很不高興,這次又要藉機生事,你小子不但一點兒忙都幫不上,反而氣得她成了這樣兒,簡直就是個喪門星……”

“五玄上怎麼會有你這般不明事理的東西,你是她什麼人?連靈兒的嫁妝裡也只有一滴聖水,你居然要拿去送給別人治傷?除了讓她受苦,連半點好處也沒給過她……”

“上次冒冒失失險些釀成大錯,居然還是沒有一點長進,老夫也不明白這丫頭到底看上了你什麼,如果知道會是現在這樣,幾年前就該把你小子遠遠踢開。”

幾位供奉你一言我一語將小刀罵了個狗血淋頭,三位白袍老者中也有一人出聲抱怨,忠叔插不上嘴,只能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盯著小刀,咬牙切齒恨不得撲上來將他痛打一頓。

小刀低垂著頭一言不發任眾人指責怒罵,心中明白這些人都是因為關心水靈兒才會如此憤怒,何況他們說的也沒錯,她毒性發作如此迅速與自己確實脫不了干係。

漸漸將驚恐失措驅離出去的小刀努力讓心情冷靜下來,耳中聽著眾人的喝斥,腦內卻在想著所有可以救治水靈兒的辦法。

回想圓明當日的警示,小刀明白自己識海內那近百金字都是魂力所凝,此刻站在嘈雜廳中,他將自己的意識凝聚起來,拼盡全力探入那些金字之內。

果然如同那些妖獸內丹一樣,每個金字在他仔細體察之下竟然都是由一幕幕不同的微小畫面組成,五光十色數不勝數令人目眩神迷。

從小到大他親手宰殺過的牲畜,歷次血戰中死去的那些修者,融化在三分城那處血池中的百姓,九幽內和不久前那場戰事時死去的無數野獸,還有一些看似草木生長的單調場景。

眼花繚亂穿行在各種不同的生命歷程之中,小刀時而體會到豬羊被殺前的驚恐,時而感受到恃強凌弱時的放肆,更多的卻是自身意識即將終結時那種絕望。

他臉上忽狂忽哀時悲時喜逐漸沉迷其中,一邊拼命搜尋著所有關於治毒療傷的方法,還要努力堅守本心不為諸魂所亂。

“苗前輩,少宮主好像快要醒了。”一名侍女快步走進打斷了廳上諸人對小刀的聲討,三名白袍老者和幾位供奉連忙住口走入內堂,小刀也從沉思中驚醒,剛要跟上卻被苗彥攔住。

“你現在不能進去,什麼時候小靈兒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