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可鞠、言語溫柔,那幫小娘子哪忍心不讓開,這一關,小娘子們潰不成軍,進了垂花門,就進了李恬的正院,五皇子在院子裡站定,抬手撫了撫喉嚨,舉著張紙,一首接一首的念現成的催妝詩,今天的狀元和榜眼儐相名頭太大,從頭一關門起,就沒人難為現作詩,只讓五皇子一首接一首念,還指明要首首有出處。

“……傳聞燭下調紅粉,明鏡臺前別作春。不須滿面渾妝卻,留著雙眉待畫人。”五皇子唸的口乾舌燥,求援的看著跟在身後的眾儐相,徐思海一臉笑容、好整以暇的看著他,根本沒有半分要幫忙的意思,蔣鴻還是那樣一臉溫和的笑容,轉著頭不知道在看什麼,姜正源看看差不多了,忙招手示意跟著他進來助威的眾行郎,眾行郎都是接親行家,一個人領頭,齊齊吶喊起來:“新婦子,催出來!新婦子,催出來!新婦子,催出來!……”

五皇子聽的目瞪口呆,眨眼就反應過來,敢情這才是真正的催妝,那怎麼不早喊?非讓他這站這兒不停的念這些破詩?!五皇子氣的瞪著姜正源,姜正源嘻笑著解釋道:“這是規矩,你不念個十首二十首的,我們不好開始喊,親迎親迎,這凡事都得新郎親力親為,新婦一會兒就該出來了,咱們到外頭正堂等著去,新婦得從正堂發嫁。”

上房內,李恬已經穿戴整齊,李靜好滿臉的笑,眼淚卻不停的往下落,理理李恬頭上繁華非常的頭飾,又拉拉她的身上壓金鎖玉的大禮服,再抬手輕輕碰了碰她的臉,幾次張嘴都沒說出話來,徐夫人看李恬出嫁彷彿看俞瑤芳出嫁沒什麼兩樣,又是歡喜又是心酸又是感慨,倒是蔣郡王妃最淡定,看著李恬溫聲道:“五爺能親迎,這是他看重你,你是個懂事的,也不用多交待,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往後凡事得比做閨女時多用些心,就是跟丈夫也要時時用心,夫婦一體,就更要用心了。”

蔣郡王妃的話說的含糊,李靜好卻聽的極明白,忙點頭道:“你舅母說的極是,嫁了人不比在家,雖說不用時時侍侯舅姑,可這夫婦相處也是大事,你記好,丈夫,那是要用心的。”徐夫人也聽明白了,悵然的怔了怔,當年她出嫁時,母親交待她賢惠,可從來沒跟她說過這樣的話。

李恬自己明白這話的好意,掩袖就要曲膝致謝,李靜好一把拉住她道:“不用這些虛禮,你這一頭一身,重得很呢。走吧,該去正堂了。”

院子外,勇國公李忠超一身摺痕深而明顯的嶄新國公服,和李忠智並肩而立,百感交集的看著盛裝出來的李恬,兩人引著李恬拜辭了祖宗出來,李忠超紅著眼圈突兀的道:“要是阿賢還活著……祖宗保佑你。”

李恬看著激動的不能自抑的大伯父,垂下眼簾,微微曲了曲膝。

第164章 歸家

正堂華貴的帷幔後鋪著紅氈,紅氈上放著只描畫精緻、馬鞍形狀的坐具,喜娘扶著李恬面南背北端坐其上,帳外,五皇子只好站著繼續唸詩催撤帳:“……錦障重重掩,羅衣對對香。為言侍娘道,去卻有何妨?……”

從李氏族裡挑出來的一對三四歲、粉妝玉砌的童男童女,一身雖極小卻絕對一絲不苟且、做工精緻非常的大禮服,嚴肅的小臉紅漲,在眾人緊張的目光中,搖搖晃晃的奔到帷幔前,一往左一往右,用出吃奶的勁往兩邊拉著那幅對他們來說厚重非常的帷幔,只看的五皇子一顆心提的老高,就不能找兩個年齡大點的?這萬一拉不開……他是不是還得接著唸詩?

眼看著那一對小金童玉女奔上去,蔣鴻悲傷的移開目光,拉了拉徐思海低低道:“一會兒要登車了,咱們往後退一退。”徐思海一怔,他比五皇子更想看一眼帷幔後的新婦,沒等他說出話來,蔣鴻聲音低的幾不可聞:“這裡人多眼雜,失了態不好,走吧。”一句話說的徐思海心裡一陣濃烈的刺痛,痛的幾乎喘不過氣來,往後退了半步,轉身和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