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姚相總嫌他貪玩,可十四郎這個年紀,不正是貪玩的時候?等成了家就好了,成家立業,成了家,再領份好差使,照我看,往後雛鳳清於老鳳聲也說不定呢。”

呂先生一番話落了聲,俞盛世總算反應過來了,臉上笑的比百花齊放還燦爛,站起來連連躬身,躬了好幾下,好象覺出不合適了,姚相公和他要是結成了兒女親家,大家可就是平起平坐的了!忙又直起身子,更加拿捏著坐回去,拱手回道:“十四郎多少難得,滿京城誰不知道,就怕瑤芳配不上十四郎,相公真要是覺得瑤芳好,我這就回去跟拙荊商量一聲,下午就給相公回話。”

姚相公臉色一下子沉下來,呂先生乾笑了幾聲,抖開摺扇笑道:“都說清江侯世子夫妻情深,果然。只不過情深也不在這上頭,這兒女婚姻,締的是兩姓之好,這是家長作主之事,怎麼能商於內闈?這不是成笑話了?”呂先生說到此,停住話看著俞盛世,見他面紅耳赤、渾身不自在,收了摺扇,輕輕拍著手掌輕笑道:“再說了,俞世子剛才進來時也看到了,外頭多少人排隊等著見相公回事,禁中宮內時時召見,要不是兒女之事不得不家長親辦,相公哪得空兒和你說這半天話兒?就是這一會兒功夫,也是排了又排,擠了又擠才擠出來的時候,世子下午再來,哪還能見得著相公?”

“那這?”俞盛世楞哈哈的看著呂先生,攤著手不知道怎麼答才好,呂先生無語的嚥了口口水,只好將話直接說明:“相公能擠出這麼點兒空不容易,照我看,今天就把能定的事都定下來,世子和相公府上都是世交,家世也罷,孩子也好,都是知根知底的,這草帖子、細帖子大可一塊兒寫下,正好桐先生是個精通易數的,請他看看八字,相公正忙著各處人手調配的事,接下去一兩個月都片刻空閒不得,我看,今天干脆把定婚書定下,也好風風光光的操辦六禮之事,俞世子的意思呢?”

俞盛世心裡隱隱覺出絲不妥,可再一細想,那一絲不妥又找不到了,只覺得處處妥當,挑不出什麼不是,遲疑了下,膽怯的掃了眼沉著臉的姚相公,心裡豁豁抖了幾下,忙陪笑道:“先生說的極是,極是!”

“這就好。”呂先生舒了口氣,笑容一下子溫暖了許多,姚相公面色微霽,臉上浮出層似有非有的笑容。

呂先生站起來走到桌前,問了俞瑤芳的生辰八字,很快寫好幾張帖子,拿起來吹了吹,遞了兩張給俞盛世過目:“姚府和清江侯府都是世族大家,這草帖子和細帖子若是一天所出有些不合適,我把日子往前提了提,俞世子看看,這樣可合適?”俞盛世不停的點頭,就算他真覺出哪兒不合適了,也不敢露出來分毫。

呂先生又單寫下兩個八字,揚聲叫了個小廝過來,吩咐送給桐先生看看,片刻功夫,小廝回了話,自然是大吉大利,這片刻功夫,呂先生已經寫好的定婚書,先給姚相公過了目,又遞給俞盛世,待他粗粗過了幾眼,拿回來收進早就備好的紫檀木匣子裡,遞了一份給俞盛世。

姚相公臉上的笑容就和俞盛世進來時一樣隨和可親了:“從今天起,咱們就是兒女親家了,就跟一家人一樣,大郎若空了,或是有什麼事,只管來尋我說話,我這幾個孩子,最疼的就是小十四,他和瑤芳這親事,一定得辦的風風光光的。”姚相公邊說邊站起來,客氣親熱的往外讓著俞盛世,俞盛世這點眼力還算好,陪笑說了幾句場面話,不敢多耽擱,退後幾步告辭出去了。

呂先生挑著簾角,透過絲縫隙看著俞盛世出了垂花門,這才放下簾子,轉頭看著姚相公搖頭嘆氣道:“就這麼個人,真沒想到能養出俞大娘子那樣的好女孩兒來,真是上輩子修來的好福氣。”

“他娶了個好媳婦,樂寧徐家可不是浪得虛名。”姚相公掂起定婚書又看了一遍,將婚書放回匣子裡曬笑道:“要不是姜正源提了這個醒兒,我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