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也不必擺個主人架勢了,畢竟比起她,這個房子胡翠花應該更熟悉才對。

“他還好麼?”胡翠花咬著手指,喏喏問道。

“哦,還行,能說會道,就差活蹦亂跳了,估計呆兩天,醫生護士們同意他出院的。”何止同意啊,顧盼盼都想代表醫院表示,他們應廣大病人要求,也得把秦生最快“趕出”醫院才行。

“他有沒有……提到我?”胡翠花眼睛一眨一眨,既委屈又傷心,別提多撓人心肺了。

顧盼盼淚,這個問題真是挨千刀啊,胡妹紙你要不要這麼強人所難,讓她遭雷劈啊。

“這個……這個……”

“算了,你不要安慰我了,他一定沒提到我對吧。”胡翠花扁著嘴,似抽似泣說道:“他一生氣就這樣,什麼都不說,就會在外面折磨別人找樂趣,也不會對我發一次脾氣。”

胡小姐,您真乃知己啊!秦生的惡劣本質被您一語道破啊親!

顧盼盼忍住想感嘆的衝動,她繼續保持沉默,因為多說會多錯。

“因為我家幫過他一次,他就說要以身相許照顧我一輩子。從來不拈花惹草,對我百依百順,無論我怎麼無理取鬧,他都不會發脾氣。爸爸告訴我說,這樣的秦生值得託付終身,讓我好好珍惜。一開始我也以為是這樣,可是每一次我折騰他後,他越來越寵我,而我竟然越加的不滿意。”

這一次,什麼衝動都唯有沉默,顧盼盼的心不知怎的,一點點沉了下去。她從來不喜歡聽別人的秘密和故事,而她甚至都明確能猜到聽了胡翠花的故事後,她的人生或許再也不會好了。

“後來我發現,他對姓顧的女生特別地關注。只要是姓顧的,他都要把人家老底翻出來看看。我問他怎麼有這個愛好,他說有個姓顧的窮丫頭為了躲債,指不定改頭換面,在這個世界上小丑般的活著。他得花點時間找到她,然後,討回欠他的。”

顧盼盼徹底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關於她和秦生,不同人的版本永遠不會一致。只是秦生的版本著實更為三觀扭曲。

“因為以前一些事情,秦生覺得我欠了他。不過這只是他的一廂情願,我可沒這麼認為。”無視掉心中那陌生的失落和無奈,顧盼盼自認有些話必須撇清,尤其是對胡翠花。生活從來不缺狗血,但她絕對不能被扣上莫須有的帽子,“不管你有沒有誤會什麼,我和秦生,永遠都不會你以為的那種誤會。”

“我誤會了什麼?顧小姐想到哪裡去了?”胡翠花的委屈不見了,她一臉茫然,純淨的眼睛,真切的眼神,讓顧盼盼竟一時語塞。

“胡小姐這麼美好,陸兵那個人精都無法免俗被你吸引,我也沒辦法惡意揣測你。我之所以買下秦生的房子,不管是巧合,還是他故意,我買了就是買了,沒有其他念頭。至於那晚被你撞到,那是我在和他起了爭執,如果這就是讓你們產生矛盾的源頭,我在此說對不起。但能請你幫幫忙,把他的行李全部帶走,我不認為他苦逼到要住在這裡。”

胡翠花走了,把熬好的玉米排骨湯放下,安靜地離開了。

顧盼盼站在陽臺上,吹了半晌冷風,她的腦海裡依舊漂浮著胡翠花臨走前的那句話,“顧盼盼,你能確定對秦生沒有非分之想,這個期限會是永遠嗎?”

遠啊永遠,這麼奢侈的字眼,她哪來的資格去保證。

胡翠花將了她一手好棋,她和陸兵以為的小白兔,哪裡真的那麼白。

她好像開始有點羨慕胡翠花了,到底是怎樣一個爹媽,養出了她這樣的女兒。永遠活在最美好的世界裡,連自欺欺人都能擦的一乾二淨。

顧盼盼抱著保溫桶再次回醫院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快十一點半了。隔壁床的老奶奶早睡了,秦生迷迷糊糊聽到動靜艱難在床上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