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及送出去的快件,許多包裹就這麼很隨意的扔在地上。一個兩三歲的小男孩兒,正坐在快遞包裹堆裡玩耍。

吃一塹長一智,顧思成之所以能在昨晚的抓捕行動中脫逃,就是因為執行清查治安盲區任務的社群民警搞得太張揚。

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刑警,老許絕不會犯同樣錯誤。

不僅沒穿警服,而且把警車停的很遠,和小宋一起穿過馬路,沿左邊的商鋪步行來到飾品店門口,邊走邊觀察附近有沒有交通、治安及民用監控的攝像頭。

“有人嗎,老闆呢?”

探頭一看,店裡一個顧客沒有,也沒看見老闆。

孩子在門邊玩,街上車來車往,正想這家人太不負責任,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女人從理髮店門口跑過來:“在呢,來了!”

“你就是老闆娘?”老許回頭打量了一下,用東廣話問。

“什麼老闆娘,混口飯吃,”兩個大男人顯然不會來買小女生才感興趣的飾品,年輕且有幾分姿色的老闆娘一把抱起孩子,朝地上的一堆包裹努努嘴:“老闆,拿快遞的吧,昨天的全在這兒,今天的還沒到,您自己翻,別拿錯就行。”

生意難做,誰也不容易,何況她又不是犯罪嫌疑人。

“這小傢伙,真可愛,”老許先微笑著誇了一下她兒子,一邊往裡面走,一邊若無其事地說:“老闆娘,我們不是取快遞的,麻煩您進來一下,我們進來說。”

“什麼事,推銷嗎?”

小宋沒跟進來,裝著接電話的樣子站在門口的樹蔭下。

老許回頭看看身後,掏出證件:“我是深正市公安刑偵局五大隊民警許光明,我們要找你瞭解點情況。”

老闆娘大吃一驚,湊過來看看警察證,緊摟著撲閃著大眼睛的孩子茫然地問:“許警官,您找我瞭解什麼情況,我就是一個開店的!”

“別緊張,跟你關係不大。”老許指指門邊的一堆快件,緊盯著她雙眼:“你這個快遞點是誰搞的,平時誰收快件,誰送快件?”

“我老公,許警官,您也看見了,光靠賣這些飾品,連房租都賺不回來,只能乾點別的。”年輕的老闆娘再次摟摟孩子,苦著臉解釋道:“沒辦法,只能買輛麵包車送快遞。他這會兒去公司取件了,上午取,下午送,不遠的放店裡打電話讓人家來拿。”

“收件呢,是他收還是你收?”

“他收我也收,送的時候人家有快件要寄就帶回來,附近的人要寄都送店裡。”老闆娘指指櫃檯上的一疊空白快遞單和一卷裝著塑膠盒裡的打包用的透明膠帶,又忐忑不安地問:“許警官,是不是快遞有問題,是不是有人利用我們,讓我們幫他寄毒品?”

你也知道怕?

對於快遞行業,郵政部門和公安部門有相關規定,要求發件人實名制,要求收件時檢查要寄的是什麼東西,但近年崛起的幾家快遞公司光顧著跑馬圈地,在網點佈設時要麼承包、要麼加盟,業務培訓都不這麼搞,更不用說落實規章制度。

老許收起證件,問道:“你們收件時到底看不看要寄的是什麼東西?”

“……”顯而易見,她平時不檢查的,緊摟著孩子一聲不吭。

老許暗歎口氣,掏出警務通手機,翻出指揮部發來的快遞單底聯照片,生怕她看不清楚又把圖片區域性放大了一下,“你再看看這個,對這個快件有沒有印象?”

“許警官,光看單子看不出來,我要看看記錄。”

“你有記錄?”

“有,什麼時候收的,快遞單號,收多少錢,我全記了。”

“看吧,快點。”

“哦。”

年輕的老闆娘急忙跑進櫃檯,把孩子放一邊,讓小傢伙自己玩,取出一個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