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心神一震,竟然感覺到自己拉不住弓弦,不由自主地鬆了手。

“嗚——昂”穿雲箭幻化成一隻黑身紅翅的巨鳥射出,已經完全失去了箭體,紅光席捲,連若真的寶劍也為之失色。

快!快得似乎空間被縮短,剎那間便到了若真眼前。

若真大吃一驚,快速向後退去,手中寶劍急劇震盪,一波波劍芒和紅雲如海浪般湧現,在身前交織成一層又一層劍幕,竟然同時出現十二層劍幕。

怪鳥帶著火焰般的紅光撞入劍幕內,劍幕一層又一層破散,怪鳥也在急速縮小,當破開最後一層劍幕後,還原為穿雲箭,“鐺”的一聲撞在火雷劍上。

若真又是飛退數十米,臉色變得煞白,但一閃又變得赤紅如血。

李飛第一箭出弦,那種玄妙的感覺還在,立即又搭上了另一支穿雲箭,這一次他感覺自己有點虛弱,但是還是能感應到震天弓中的能量,那股能量在他的引導之下又爆漲起來,並不比前一次弱。這一次他有了準備,在箭上注入了更多靈炁。

“嗚——昂”,穿雲箭又化成怪鳥而出,並且這一次更快。李飛也沒有瞄準,他根本不必瞄準,穿雲箭就像與他的意念連在一起一樣,他的意念在若真的身上,怪鳥便自然向若真射去。

當然,如果不是他達到箭魂的境界,神識不夠強,還是無法達到這種跟蹤追擊的效果。而這種效果與花榮附在箭上時對目標做出修正是極大不同的,幾乎是在李飛眼光盯在哪兒,箭便射到哪兒,絕對的“眼光制導”,試問還有什麼能快得過光的速度?

若真剛擋了一箭,體內已經氣血逆湧,真氣亂躥,還未及喘過氣來,第二箭又來了,他有些心怯不敢硬接,急忙騰身向上飛起。

李飛的神識一直鎖定在若真身上,若真一動,他的眼神也就跟著動,穿雲箭果然隨著他的心意轉變了方向向若真追去。

若真這一驚非同小可,怪鳥已到眼前,來不及運集全力去擋了,狂亂之間只好以寶劍使了個卸字訣,想用巧勁撥開。

寶劍搭上了怪鳥的頭,在他的牽引下怪鳥果然偏了一些,但他太匆促力道太小,穿雲箭的力量卻狂猛無比,還是整個撲到了他身上。

這時他身上的黃色道袍突然鼓盪而起,黃光綻放,將怪鳥阻了一阻。穿雲箭震開了他的劍,射中他肩胸之間,激起了強烈黃光。先經寶劍消了一部分力道,再經褚黃袍一擋,穿雲箭沒能射進去,但衝擊力還是將他的左肩匣骨震碎了。

褚黃袍雖然護住了若真身體的大部分,但卻沒有全身罩住,頭部、腳部防護力相對較弱,怪鳥所帶的紅光瞬間把他的頭髮、鬍子和鞋襪都燒成了灰,滿頭滿臉焦黑。穿雲箭的衝擊力把他震飛到數十米外,跌在沙地中又滾了七八個圈。

此時十二個好漢還沒有到達他的身邊。

若真跳了起來,身劍合一化為一道紅光往回跑了,一聲充滿憤怒、屈辱和不甘的嘯聲響徹夜空,數十里外都能聽得到。

他不敢再戰,也無力再戰,只要再一箭他就必定沒命了,所以他只能逃。

幾乎從無敗績的火雷劍若真,居然還沒來得及出手就一個後學晚輩兩箭射飛了,這對他的打擊太大了。燒得焦頭爛額,跌得滿臉灰土,哪裡還有顏面見同伴?所以他連招呼都不打就逃了。

跟著若真而來的十幾個人都是他的師兄弟,幾乎是太上教外山二代弟子中的精英力量了,見到若真敗得這麼慘,並且是敗在修真界的人看不起的弓箭之下,真的有些嚇傻了,一個個愣在哪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在附近的大乘禪宗眾人也傻住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他們更知道李飛已經劇鬥了很久,應該是強弩之末才對,怎會有這天神一樣的神技?

無相城內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