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已經有很多臭道士在追捕你了;我雖然不相信冥河生是你殺的,可是鬼王令在你身上,幽玄宗也不會放過你;楊國忠屬下雖然沒有絕頂高手,但與五門都有牽連,得罪了他在世間就寸步難行了。不要以為我是在危言聳聽,之前是他們還沒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

李飛眼中露出焦急之色,阿奴卻把他的眼皮合上了:“你肯定還很難受,我也不多說了,你先睡一會吧,快到了。”

他無可奈何,只能乖乖躺著,暗中內查靈竅,發覺那兒一片黑暗模糊,完全感應不到靈竅和靈炁的存在,也不知是不是功力全廢了,現在他除了大腦還能轉動,真正成了一具“殭屍”。

現在是在什麼地方,阿奴要帶他到哪兒去?她在無影門中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什麼會藏身在難民中?李飛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可以肯定她沒想殺他,否則不會帶著他去求醫。

馬車繼續行了一會兒,阿奴到了外面,叫車伕下車在原地等著,她親自駕馬前進,左轉右轉,忽上忽下,走了大約有一兩個小時才停下。

這兒空氣溫暖潮溼,還帶著某種花香,水聲嘩嘩,鳥語啾啾,像是在一個群山環繞的盆地中。

阿奴離車而去,不一會帶了個人回來,那人腳步輕得如微風拂過草地,直到走近了李飛才發覺。

兩人鑽入車內,阿奴拿了塊黑巾蒙在他眼上,那人走到他身邊,看了他一會兒,接著從被下拉出他的手臂按在脈門上,良久不動。

似有一股鮮花般的甜香傳入鼻中,不同於阿奴,原來是個女子。

那人看完一言不發走了出去,從始至終沒有開過口。阿奴跟在後面,走出約有一兩百米才停了下來。李飛的眼力、耳力失去靈炁後還有正常時七八成水平,勉強能聽到兩人的說話。

“媽,他怎麼樣了,你能救嗎?”

一個柔和且帶磁性的中年女聲說:“他是什麼人,讓你這麼惶急?還有他是怎麼中毒的?”

“他是……是我朋友,我也不知他是怎麼會中毒的,求你救救他嘛。”

“不行,他中的是你青姨的獨門毒砂,那麼他必定是你青姨的敵人,你怎麼反要救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媽——你想到哪兒去了,他這麼年輕,怎麼能與青姨為敵?是青姨想收下他,他倔得像頭牛,就是不肯。青姨叫我捉他,可是我還沒下手,卻被幾個冒失鬼給弄砸了,我也不知他是怎麼中毒的,真的!你相信我好不好,我幾時騙過你了?”

“捉他要出動血影殺手?”中年女子似乎有些意外,“好吧,我也不想管你和她的事,但這個人我救不了,他練的是一種奇門功法,氣穴在印堂處,不知怎麼把一絲毒氣給帶進去了。這笨小子不懂驅毒之法,不但沒把毒氣壓住,反而擴散到全身經脈和臟腑。這樣一來雖然暫時沒有喪命,但治起來就難上千百倍了,除了你青姨的獨門解藥,沒人能救他了。”

阿奴急了:“可是我擔心來不及趕過去了,媽,你再想想辦法嘛。”

“你這麼急做什麼,不會是看上這小子了吧?”

“沒,沒,哪有的事。”

“罷了,這顆‘玉芝造化丹’拿去,離開這兒再給他服下,可保他七天之內沒事,七天之後若還沒解藥,毒性再散發出來,不死也要變白痴,便是神仙也救不了。快走吧,以後不要再帶人來,你和你青姨的事也不要來煩我。”

“是,我就知道媽對我最好了。嘻嘻,我先走了,媽多保重身體。”

阿奴母親的聲音雖然柔和悅耳,但卻有一股冷冰冰的味道,完全沒有與女兒說話的那種親熱味,對李飛的生死更是漠然。可以想象,她必定是一個薄情寡慾,不食人間煙火的怪人。

阿奴駕著車原路轉回,車伕也沒多問,接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