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曹繼偉於上官融馬首是瞻,佔著這老匹夫的庇護,在殷都城中搶掠婦女,民間怨聲載道,卻無一人敢上報,鶴瀟說,不可動上官融,若上報此事於長明宮,便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說著,顧南棲似是很為難的嘆息一聲。 “如此,我便也只能以這種方式送他回到他該去的地方了。” 聞言,崇曦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從前,竟沒發現,這人城府至深,只覺殘暴,想不到,竟是自己一葉障目了。 崇曦沒再多言,轉身離去,只留給顧南棲一個傾絕的背影。 …… 送走了殷暮商,顧南棲又回到房間,睡了一個昏天地暗。 夜幕剛剛降臨,一輛馬車便停在了上卿府。 獨蘇在宮人的攙扶下走進了上卿府。 此時,顧南棲還在睡覺,突然聽見丫鬟的聲音傳來,“顧大人,鎮國公主到訪。” 聞言,顧南棲慵懶的睜開一雙眸子,目無焦距的看著帳頂,有些許的無奈。 倒是隔壁,崇曦第一時間走出了房門,卻見獨蘇站已經走進了內苑,身後跟著幾個丫鬟,還有一臉不悅的殷暮商。 今日的獨蘇,身上穿著一件淺水藍的宮裝,長髮垂肩,用一根水藍的綢束好,玉簪輕挽,簪尖垂細如水珠的小鏈,微一晃動就如雨意縹緲。 瞧著眼前的人,崇曦有一瞬間的驚豔。 他垂在衣袖裡的拳頭緊了緊,他走了過來,“公……” 話音未落,顧南棲的突然走了出來。 獨蘇眼底劃過一抹喜悅,迅速跑了過去,親暱的拉起顧南棲的手。 “聽聞上卿想吃大鵝,我便親自燉好給你送來了。” 顧南棲微微一愣,“大鵝?” 崇曦眼底的光悄無聲息的黯淡了。 他默默的看了一眼顧南棲,那眼底,蘊含了許許多多的情緒。 正在這時,殷暮商不滿的哼了一聲。 “大盛質子,你知道什麼叫偏見麼?” 崇曦站在樹蔭下,一襲雪色衣袍如霜,寬廣的長袖口繡著一枝別緻的青竹,隨著一陣風颳過,他長長的墨髮在風中凌亂飛揚。 那顛倒眾生的臉龐精緻絕美,一雙清冷的眼眸仿若一湖瀲灩的水,清泠而深邃。 聽見殷暮商的話,崇曦抬眸再了一眼顧南棲。 沉靜幽邃的眼眸裡看不出一絲波動,像是那雪原之端永不融化的冰湖。 沉寂了片刻,他終於道:“大概便是三皇子想吃大鵝,迎來一頓罵,而上卿中午說想吃大鵝,那大鵝硬是沒活過晚上。” 殷暮商狠狠的點了點頭,一句話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 “你這人雖然陰毒了點,可說話倒十分有道理。” 聞言,崇曦眸裡劃過一抹不悅。 他抿著唇瓣,瞧著獨蘇看向他那不經掩飾的害怕,心口微抖。 那人,分明是她最信任的顧楠棲殺的! 與自己何干! 竟平白無故的背上了這陰毒的名聲。 獨蘇倒是沒多在意他,一個勁的催促著顧楠棲,“上卿,再晚這大鵝便涼了。” 顧楠棲點了點頭,看向崇曦,“不如,崇曦一起來吃點?” 男人下意識的看向姑蘇,卻見她眼裡似乎只有顧楠棲一人,再無其他。 他漠然轉身,“不必。” “他不吃我吃。”殷暮商大步走了上來,不悅的瞥了一眼顧楠棲。 皇姐燉的大鵝,一定得嚐嚐,從前竟不知,皇姐還會燒菜。喜歡上卿有疾()上卿有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