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格斯被突如其來的炮擊激怒了,然而他的咆哮只是炮聲的一個點綴而已,氣氛凝重到了極點。

“轉舵,轉舵,往南走!”

負責船隻航行的長老涅口,是長老會內少數的沉穩派,沉著冷靜地指揮著水手調轉船頭,準備進入秘境大陸水域躲避炮擊。

帆船畢竟是木船,轉向的能力遠不如現代船隻,船頭還沒有轉動,炮聲就再聲響起,一枚炮彈帶著火團,直往帆船的甲板飛來。

隱形勢力的圖騰師們感覺到死亡的威脅,一起奮力相抗,水火風雷這些圖騰力量同時直竄天際,全力合作,居然硬生生把炮彈撥離了原來的飛行軌道,喀嚓一聲打斷了中間的主桅,然後飛落在十幾米外的海面,又一次掀起了巨浪。

“主桅斷了!”

“穩住航線,快點!不能停下!”在波涅日的強力控制下,慌亂的水手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崗位。

水驀的巨型帆船已經再次轉舵,船頭再次向隱形勢力的帆船,卻不急著接近,慢悠悠地漂在海面上。

“你這傢伙太偉大了,這招真絕!讓軍艦炮擊隱形勢力,狗咬狗,實在太爽了!”甲午笑得合不攏嘴,興奮地重重拍打水驀的肩頭,痛得他齜牙咧嘴。

甲未嘻嘻笑道:“嘿嘿!巡洋艦根本沒有發現船已經調了包,還以為德卡羅尼、牧羅和孝在民等人都在船上,為了他們‘敬愛’的上司,只能選擇開炮還擊、”

雅閣布和維爾瓦直到現在,才真正明白三人決策小組的真實目的,不禁暗暗驚歎。

水驀只是笑笑,眼睛緊緊盯在巡洋艦北面的兩艘炮艦上,它們的反應才是整個安排的關鍵。

“反應好像慢了點!”甲醜輕聲嘟囔著。

話音剛落,兩艘炮艦居然同時開火了,巨大的轟鳴聲把整個海域都變成了戰場。

令無數人目瞪口呆的是,兩艘炮艦並非向三桅大帆船開火,而是對準巡洋艦的尾部開炮,其中一枚火球重重落在巡洋艦的右舷,掀起一團更大的火球直竄上天,同時還有滾滾濃煙。

“他……他們怎麼自己打起來了?”

水驀此刻才露出會心的微笑,長長地吐了口氣。

甲醜喜得雙手不停地搓動,笑吟吟地道:“他們真的動手,這下可熱鬧了!”

維爾瓦聽得眼睛直了,驚問道:“難道這也是計劃一部分?”

甲卯手攬住水驀的肩頭笑道:“一切都是水驀的策劃,是他最先想到,利用通訊製造假象,挑撥牧羅與隱形勢力交手,我們坐收漁翁之利。”

一陣更猛烈的炮擊聲響起,受了重傷的巡洋艦開始小幅傾斜,也喪失了行動能力,但船上的人也終於醒悟。

瑟約爾氣得眼珠子都紅了,發出雷鳴般的咆哮。

“叛徒,全是叛徒!難怪他會主動請纓加入船隊,這些傢伙都沒安好心,給我還擊,擊沉他們!”

士兵們也急紅了眼,尤其看到同伴倒在血泊中,心裡都滿足怒火,拋下失去主桅的帆船,憤怒地朝兩艘炮艦發動了反擊,船頭船尾的自動炮都發動了,朝兩艘炮艦連番猛射,巨大的轟鳴聲震耳欲聾。

炮艦哪能與巡洋艦相比,唯一的優勢就是機動性,火力很快就被壓制了,其中一般被火炮擊中船尾,發生了劇烈的爆炸,船上的人大都還明發生了什麼事,就被炮火無情吞噬了。

看到這一場詭異的炮戰,水驀露出了成功的微笑。

“通訊裝置的發明實在太偉大了,如果給他們足夠的時間,這一切都不可能發生,可惜帆船沒有通訊裝置,一個誤會變成了兩個誤會,兩個誤會又變成了三個誤會,只要沒有人出面,誤會就會像骨牌效應一樣一直推下去。”

維爾瓦驚問道:“你是不是還想把這把火燒到牧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