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甲未對卡洛斯敵意未消,眼睛大瞪著他。

水驀朝他施了個眼色,手捂著肩頭蹣跚移到他身邊,看著受傷的手臂,眼角又掃見那根斷指,心裡陣陣感動,親切地拍拍他的肩頭,嘆息道:“我這條小命又一次靠你拼命才得以保住,這筆債大概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甲未嘻笑道:“我也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幸好那傢伙沒有帶手榴彈之類的東西,否則我也擋不住他。”

“是啊!要是用動炸彈,我們根本沒有選擇。”水驀知道一句“謝謝”遠遠不夠,笑著拍拍肩頭,沒有往下說。

富麗堂皇的高階食府轉眼間變成了血地獄,趕到了警員們無不驚愕莫名,而那些期待水驀的來訪替食府揚名的人們終於達成了心願,全世界都在觀注這間酒樓,然而他們已經沒有心情去享受這份喜悅,熱情好客的總經理死在屠殺中,一起送命的還是八名記者和七名侍應,還有二十幾名傷者。

環境部長遇刺,如此震撼的訊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座城市,同時經由網路傳向世界,正在市政府與官員們會面的總統卡斯特羅聽到訊息立即趕到現場,看著受傷的水驀和卡洛斯,那張沉穩的老臉也不禁勃然變色。

總統、部長、市政府的所有高官都在場,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壓力,警察和安全域性的幹探都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連大氣不敢喘一口,急急忙忙奔波於現場和設在汽車的臨控制所之間。

半個小時後,整座食府被完全封鎖了,所有傷者都被救護車送往醫院,水驀和甲未也不例外,由於水驀是刺殺物件,因此成為警方的重點保護物件,被送到特別監護病房,在水驀的強烈要求下,甲未也住進了這間堪比五星級酒店更豪華的病房。

甲醜和剛牙三人很快都得到訊息,立即趕往醫院,見兩人沒有性命危險都鬆了口氣。

“到底是甚麼人?居然下這麼狠的手!”

水驀和甲未對望了一眼,都流露出疑惑的表情,甲醜四人到來之前他們就一直在商議這個問題,雖然確信是隱形勢力所為,但似乎又與碧梧山莊沒有直接關係,這一點頗有些耐人尋味。

清晰的表情變化自然瞞不住甲醜,何況三人赴宴之前已經與他取得了聯絡,知道碧梧山莊三總管卡洛斯出現的事情,自然也就明白接下來的刺殺事件與碧梧山莊不會有甚麼關係,那個老謀深算擅長藏拙的世家不會在這種情況下發動攻擊。

“事情的發展似乎離開了我們計算的範圍,敵人的組織也遠比我們想象中更加難以捉摸。”

甲醜露出怪異的神色,喃喃自語道:“與其說他們行為古怪,不如說他們毫無章法。”

在場的其它人都愣住了,這句話從根本上否定了敵人的智慧,在他們看來是難以想象中,無論是國會大廈的槍擊案,還是海上的連環計,對手所展現的智慧都非同小可,甲醜的判斷顯得極為凸兀。

面對幾對疑惑的眼睛,甲醜悠然一笑,淡淡地道:“水驀,你曾說過敵人的組織分成三個層次,統一的核心層,下面懸著一些獨立的單線體系,然後是線末端的各種小組織,問題就出現在中間的單線體系,雖然每個行動都經過精密的計算,但每個條線的主持人都不一樣,他們的做事風格,喜歡運用的手法也截然不同,也許對於某個事件來說,他們可以做到天衣無縫,但現在局勢牽涉到整個世界,而他們之間完全沒有合作,甚至不知道哪些是同伴,因此就會發生兩個針劃相互掣肘的事情。”

水驀眼睛一亮,這番解釋正好對應了心裡的懷疑,若有所悟地點頭道:“這話不錯,剛才卡洛斯雖然極力壓制自己的情緒變化,但不經意還是流露出憤怒之色,就像是被人破壞了精心策劃的遊戲,我想碧梧山莊本身有自己的計劃,由於與其它支線間沒有構通,因此反而受到了刺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