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羅說話笑容可鞠,但口氣凌厲,鋒芒必露,顯得主宰一般,傳入部長們的耳中似乎是新的領袖在向舊的領袖發出挑戰。

四十剛出頭的牧羅是內閣乃至執政黨內的中生代,也是逐漸接替權力的一代,做為下一任總統的最有力競爭者,他的聲音在內閣內越來越重要。離交接權力只有幾個月,內閣中已經有了向新領袖表達忠誠的現象,像鮑仁這些人率先有了行動,其它人也不得向未來的新領袖表示友善。

一場普通的內閣會議突然演變成新舊兩代領袖的爭鬥,總統與副總統之間意見不合,內閣成員們都感到惶惶不安,他們不知道是繼續跟隨舊領袖,還是藉機向新主人獻媚。兩個人同樣老謀深算,牧羅更具霸氣,德卡羅尼則極度深沉,誰都不是好惹的人物,選錯了效忠物件甚至可能致命。

面對咄咄逼人的口風,德卡羅尼顯得無動於衷,半眯著眼睛撇了牧羅一下,軟軟靠在椅上,慢不經心地道:“黑龍會會長是誰恐怕知道的人不多,紫焰團團長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安全域性這些年也不是沒有查,還不是一樣查不出東西,不要小看黑幫,他們的能力不比在座的各位差。”

“正因為如此,更要小心調查,總不能讓黑道牽著鼻子走吧!”

德卡羅尼突然放聲大笑,笑得在座的人都驚愕了,這位深沉的總統從來沒有在內閣會議上表現出如此狂放的態度。

牧羅的臉色有些難看,淡淡地問道:“我的話有甚麼可笑之處?”

“不是笑你,是笑那些黑道,鬧事也不挑個好時機,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惹事生非,那不是找死嗎?我笑他們太沖動了。”

“是嗎?這麼說您也不反對調查他們?”

德卡羅尼突然收斂笑容,深沉地笑道:“你可以去試試,不過我提醒一句,能讓這麼多黑幫和僱傭兵團捲入的事件一定非同小可,小心得不償失。”

“我會記住。”牧羅面笑肉不笑地應了一句。

“德卡羅尼與牧羅不合!”

小宅養病的水驀閒著無聊,與遙步緋聊了起來,當遙步緋問起他對內閣的評價時,他第一時間就吐了這句話。

遙步緋正拿著熱毛巾給水驀擦臉,聽了這話倏的一愣。

“你怎麼知道?”

水驀頭枕著雙手躺在沙發上,眼睛看著天花板下的吊燈,輕輕笑道:“如果德卡羅尼真的信任牧羅,他就不會挑撥我的野心,說我是擁有棋盤的人,根本就是要挑撥我去和牧羅爭權力,真正的用意是甚麼我不清楚,但他對牧羅的確存在敵意,至少也是不信任。”

遙步緋一直心繫政治,擠開熱毛巾遞到水驀手裡,然後坐在他身邊思考著水驀的分析。

“德卡羅尼快要退休了,根據法律規定,他也只能連任一屇總統,因此無論如何都要退居幕後,在這種時候挑撥你,豈不是和執政黨過不去?”

“這就是我在思考的問題,一直想不通。”

遙步緋歪著腦袋想了一陣,忽然嫣然一笑,得意地道:“這有甚麼想不通,答案很簡單啊!”

水驀笑著道:“請遙大小姐解釋一下吧!”

“政治圈內都是喜歡權力的人,當你坐上了權力顛鋒的寶座後,你就再也不想離開了,擁有的權力就像毒品一樣讓他們上癮。如果我是德卡羅尼,我也捨不得放棄擁有七年多的權力,就算自己不能坐下去,也要找個傀儡替我坐著,然後把權力轉交到我的手裡。”

“有道理,但他如果真想找個傀儡就不應該找我,他知道我的性格,我就算進入政壇也不可能受到誰的擺佈。”

遙步緋一指戳在他的額頭上,嬌嗔道:“你今天好苯啊!德卡羅尼挑撥了你的野心,讓你去和牧羅鬥個你死我活,這樣不就削弱了牧羅的實力嗎?到時候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