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老爺子目光凌厲的看向了那戲臺上的人,無論如何,今天這戲臺上的人是不能留了,正要開口,狠心下殺意,那四皇子卻是猛地衝了上去,指著那一干渾身顫抖著的戲子便怒聲問道,“說,那長槍是誰的?”

戲臺上,每一個人心中的不安都更加濃了幾分,承受著四皇子的打量,一個個的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四皇子掃視了一眼眾人,猛地將其中的一人提起來,緊緊的揪住他的衣襟,“哼,好一個唱戲的,本皇子的頭髮便被你這麼削下來了,以後讓本皇子出去怎麼見人呢?你乾脆將本皇子的頭給削下來得了!”

“四皇子殿下,奴才知錯,奴才……”那人戰戰兢兢,忙不迭的認罪,他是受了鳳老爺子的指示,才會動手的啊,只是,話還沒說完,便被四皇子打斷。

四皇子狠狠的將他丟在地上,“滾!別讓本皇子再見到你們!晦氣得很!”

四皇子一聲令下,那些戲子一怔,四皇子要他們滾?這……眾人來不及多想,也顧不得今晚請他們演戲的主子是鳳府的人,忙逃命似的退了下去……

宴廳中,只剩下了蒼翟,安寧,四皇子,鳳老爺子父子,以及鳳府的管家。

那一把長槍依舊插在鳳老爺子面前的桌子上,異常的突兀,但在安寧和蒼翟看來,心中卻是十分的暢快,這個鳳老爺子,方才那長槍再偏一些,刺到他的身上就好了!

讓他敢算計蒼翟,定要讓他自食苦果!

鳳老爺子臉色陰沉,他思索著方才的事情,似乎在尋找著出錯的原因,到底是誰動了手腳?那長槍明明是突然偏離的,這一點,他是清楚的,一定是有人動了手腳,只是,那人是誰?

鳳老爺子看了看蒼翟,見他依舊自顧自的喝著酒,好似外界的事情和他沒有絲毫關係,而那小侍衛……則是在一旁替蒼翟倒著酒,鳳老爺子眸光微斂,努力讓自己恢復鎮定,老練的眸中漸漸的恢復了往日的深邃,“四皇子啊!沒想到那些戲子竟這般不小心,虧得只是劃斷了頭髮,不然,老朽罪過就大了。”

安寧聽著鳳老爺子“真誠”的話,心中浮出一絲諷刺,這本就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事情,這鳳老爺子還在這裡演戲麼?罪過就大了?他怕就是恨方才那長槍沒有劃端頭,而只是劃斷了頭髮吧!

“算本皇子倒黴,連吃飯的心情都沒了!”四皇子冷哼了一聲,眼底依舊有不悅閃爍著。

鳳老爺子見此刻的情況,自蒼翟進了鳳府,他是一個計劃都沒有成功,心中浮出濃濃的不甘,這樣的情況,無疑是刺激到了鳳老爺子了啊!

想到鳳家丟了的顏面,想到鳳傾城的狼狽,想到方才的一系列事情,鳳老爺子看了一眼蒼翟,朗聲開口,“宸王殿下,天色已晚,今晚,宸王不如就在鳳府住下吧。”

安寧一聽,住下?敢情這鳳老爺子還不甘心呢!

蒼翟斂了斂眉,抬眼微笑著道,“好。”

似乎沒有料到蒼翟會回答得這麼爽快,鳳老爺子眉毛皺了皺,但僅僅是片刻,又舒展了開來,答應了便好,只要蒼翟住在了鳳府,他自會有安排,“鳳裕,親自去替宸王和這小公子安排上等的客房。”

“是。”二老爺鳳裕領命,正要走,四皇子卻又開口了,“鳳叔,別忘了還有我啊,天色已晚,本皇子也不回去了。”

鳳裕嘴角抽了抽,看了鳳老爺子一眼,見他沒有什麼異議,便也沒有多說什麼,立即轉身出了宴廳。

安寧替蒼翟倒上了一杯酒,對上蒼翟的視線,二人相視一眼,安寧眼神之中的銳利,讓蒼翟身體微怔,片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眼中多了一絲笑意,看了一眼那四皇子,寧兒終究是看出端倪了啊!

他和四皇子,呵呵……

桌子下,蒼翟碰到安寧的手背,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