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帶寧兒去,那麼,她怕是會更加痛苦。

憐惜的看了安寧一眼,隨即,帶著安寧走出了雲王府的大門,府邸之中,依舊是一片喜慶,但是,安寧卻沒有心思再去想其他,甚至連府上下人對她的問好,她也沒有去理會。

雲錦讓人準備馬車,但安寧卻開口阻止,“騎馬吧!馬快一些。”

下人以最快的速度準備好了馬匹,雲錦和安寧一人一騎,雲錦在前,安寧在後,以最快的速度朝著某個方向奔去,只是,在到達目的地,進了一個院子的時候,安寧大聲叫著飛翩和碧珠的名字,但是,找遍了整個院子,都沒有找到二人的蹤影。

“飛翩走時,說會帶著碧珠在別院內暫時安置下來,可為何……”雲錦皺眉,為什麼卻不見他們的人?

聰慧如安寧,此刻卻苦笑了起來,“走吧!咱們朝炎州的方向追!”

飛翩啊飛翩,你叫我怪你好呢?還是感謝你好呢?你怕是知道我會找來,知道他們攔不住我,所以,便故意誤導了他們吧!

只是,我又怎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就這麼帶著碧珠走?

雲錦眸子一緊,立即明白了安寧的意思,二人再次上馬,這一次,他們的速度甚至比先前還快許多,出了城門,一路向南,安寧馬不停蹄,一直追到衛城,安寧卻並沒有在繼續往衛城以南追,因為,她知道,飛翩雖然刻意避著她,但他深愛碧珠,卻不會不顧碧珠的狀況。

安寧和雲錦四處打探,終於在一家客棧,找到了二人。

安寧推開房門,房間裡,水霧四起,屏風之後,傳來一陣水聲,安寧隱隱看過去,心中一抽,腳步慢慢的上前,還未走近,便聽得那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你終究還是追上來了。”

不復往日的輕快,似在嘆息一般,聲音之中還帶著幾分嘶啞的壓抑。

安寧身體一怔,“既然知道我會追上來,為何要走?”

屏風之後沒有應答,但安寧卻隱隱看見那高大的背影,在顫抖著,是的,是顫抖,憤恨的顫抖!

安寧走進屏風,看到眼前的畫面,心中一緊,鼻子一酸,雙唇緊咬,碧珠……

女子雙眼緊閉,光裸著身子坐在浴桶之中,身上青青紫紫的紅痕,觸目驚醒,那……那是什麼,她再清楚不過,因為,她的身上也有,那是蒼翟留下的,可碧珠……

安寧的手下意識的緊握成拳,指骨隱隱泛白,似乎是在隱忍著什麼。

浴桶之中的碧珠,似乎是在沉沉的睡著,而浴桶外的飛翩,手中拿著一塊柔軟的錦帕,沾著水,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著身體,他的身體在顫抖著,但他手上的動作,卻極其輕柔,好似害怕碰碎了瓷娃娃一般。

終於,飛翩將碧珠從水中撈了起來,擦拭乾她身上的水珠,小心翼翼的替她穿好內衫,安置到床上躺下,至始至終,碧珠都閉著眼,不曾醒來。

飛翩做好了一切,便就坐在床沿,大掌包覆著碧珠的小手,一瞬不轉的看著她,伸手輕撫著她的臉頰,“這丫頭,睡得可真沉。”

從飛翩發現碧珠開始,她就已經是這樣昏睡著,他期待碧珠醒來,卻又害怕碧珠醒來,因為,這樣睡著,便不會記起發生了什麼。

安寧靜靜的看著,表面上平靜,但是心底,卻是激起了千層浪,韶華只說他們在一個房間發現了衣衫不整的碧珠,那模樣,似遭人施暴,那個畜生到底是誰?

碧珠這麼一個單純善良的女子,為何會遭到這樣的對待?

安寧的指骨隱隱發出咯吱的聲音,緊咬著唇,甚至連將唇咬破了,流出了鮮血,都沒有發現。

房間裡,三人便這樣待著,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床上的女子緩緩的睜開了眼,飛翩看到那微微扇著的睫毛,心中一喜,“碧珠,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