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太子爺要謹言慎行,只要不被人抓到痛處,東宮無憂。不能忍一時何以謀萬世?殿下稍安勿躁,此事牽扯不到東宮。”

“是麼?但願如此吧。”

朱常洛聽王安說辭之後,便安心多了,拿起擺架上的珊瑚盆景,仔細端詳起來。

“對了,老七家的生了一雙龍鳳胎,你去庫房裡挑選幾件賀禮,及早送過去。老七一家子啊,身處海外荒島,那地方是人能待的麼,也是苦了他了。”

王安一陣無語,瀛王每年向京城運送金幾千兩銀幾十萬兩,就還有各類珍奇寶貝,他真不知道瀛王能苦去哪裡。

至於瀛王在信中叫苦不迭,只有傻子才會相信,然而自家的主子卻真信了......

“好的,太子爺,奴婢親自去庫裡挑選。”頓了頓,王安苦勸道,“殿下,王才人生皇長孫,陛下也對皇長孫頗為喜愛,老奴求求您了,應當及早向陛下請封王才人進妃位。東宮有了女主人,家宅方才能安穩,而殿下也能專心學問,同幾位先生學習治國理政之道啊。”

“知道了,知道了!”朱常洛不耐煩道,“王安你為孤處理好外面的事便了,家裡的事你少管,進不進妃位,哪個進妃位,豈是你一個奴婢能胡亂置喙的?”

“是!”王安無奈,只能躬身退出門外。

院子裡,皇長孫朱由校正在瘋跑,幾個小黃門圍著他嬉鬧,王才人在房簷下坐著,眼睛裡只有兒子。

王才人身邊還坐著一人,淑女劉氏,劉氏身後有嬤嬤懷裡抱著個大胖娃娃,娃娃剛剛過了週歲,賜名‘檢’。

如果朱常瀛見到這場景,一定會萬分感慨,同一時間見到四任皇帝,歷史上還真特釀的不多見!

見到這般場景,王安既欣慰又嘆息,生了兒的女人太子爺不喜,沒生兒的幾個妖精卻天天粘著太子爺,把個太子爺的身子骨都掏空了,勸也不聽,如何是好呢?

啟祥宮。

朱老三趴在地上給皇帝老子請罪。

“父皇,父皇,兒臣委屈啊,兒臣什麼也不要了,兒臣也不活了,還是死了算了,也免得玷汙了皇家的名聲。”

“皇上,皇上啊,臣妾......臣妾不能活了。洵兒到底做錯了何事,叫外間的臣子這般恨他,一定要置他於死地?”

老妖婆鄭貴妃趴在桌案上痛哭流涕,妝也花了人也憔悴了,兩個眼睛鼓如青蛙。

萬曆皇帝煩的不要不要的,但人這種犯賤的動物就是因為被需要而存在的,老婆再無理取鬧那也是老婆,兒子再白痴也是自己的骨血,就必須得管。

朱老六說的沒有錯,萬曆皇帝、鄭皇貴妃、朱常洵就是快樂的一家人,其他幾個皇子皇女只不過是皇位繼承製下的野種,存在與否在萬曆皇帝心裡並沒有太大的意義。

所以朱老大受不受教育無所謂,朱老五朱老六沒結婚沒孩子也無所謂,朱老七在海外偏島是死是活也無所謂。甚至祖宗成法在皇帝眼裡也無所謂,老子只活這一輩子,管他後世洪水滔天。

“他們想幹什麼!想幹什麼!當真以為朕奈何不得他們?”

“駱思恭呢,把駱思恭叫來!”

“哭!哭!就知道哭,煩死了!”

萬曆皇帝歇斯底里的咆哮聲在殿中迴盪,把個太監宮女嚇的瑟瑟發抖,連片跪地。

不一會兒,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小跑著進入殿內,跪在階下。

“你是幹什麼吃的,發生這麼大的事,你的人呢?為何一點訊息也沒有?”

“臣有罪,臣罪該萬死!”駱思恭解釋道,“事發突然,事發前後不過一個時辰,百官便聚集在宮門外了,臣只來得及派人將百官圍住,防止有變。”

“有什麼變?難道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