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麻臉仁兄,開始時也是滿面疑惑之色,他再三的端詳著老人,又仔細觀察那隻細長的竿子,腦袋裡更不停轉動,終於,彷彿靈光倏現,他想起了一個人,心與意合,脫口叫道:

“‘釣月叟’盛庸!”

老人呵呵大笑:

“可見我老頭子人雖老,卻未朽,總算還有記得我的主兒。”

這一下,輪到屠長青的形態大變,他乾澀的嚥了口唾沫。

吶吶的遭:

“‘釣月叟’盛庸?他,他會是盛庸?”

那老人--“釣月叟”盛庸忽然頗生感嘆的道:

“唉,真是長江的後浪推前浪,英雄不許見白頭啊,也不過九年餘未出江湖,這招牌上就蒙上一層灰啦,要是在早時,舉凡道上有名有姓的人物,只屑打眼一看我的‘釣月竿’,立即就能辨認出我的身份,弄到今天、卻要三猜四想,才記起我這個孤老頭來,物換墾移、滄海桑田,世事的變化,也未免太大了……”

屠長青舐舐嘴唇。

嗓門有些發沙的道:

“老不--啊,盛前輩,前輩享譽綠林,素為黑道巨擘,大斗量銀、小秤稱金的風光乃是道上同源所共知共羨,前輩的場面大,格局寬,何處不好發財,犯得上來撿我們這些苦哈哈的剩菜殘餘?”

盛庸搖頭道:

“你有所不知了,屠當家,江湖的形勢在變,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尤其近幾年,更是進帳少、出帳多,坐吃山空,生活艱困,而我漸趨老毫,曠日費時或者對手太強的案子已經沒有精力去幹,無奈何,只好挑揀一些小鼻子小眼的買賣聊為補貼……”

屠長青忍著氣道:

“前輩既知有這票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