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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就是洗澡。”華胥努力地憋氣,才又策馬往前走。
他花了以往數倍的時間才到達流離森林的最中心點。
那是一座略嫌粗糙的莊院,紮實的花岡巖是通往主建築的甬道,即使再快速的馬匹戰車都能在短時間內透過,去向任何目的地。
跟警衛打過招呼,他們抵達搭滿鷹架的大門,碩大的木桶裝滿粗米糠和作為粘合劑的糯米汁,高高站在鷹架上的彪形大漢全都打赤膊,晶亮的汗水在陽光下閃爍,吆喝聲震天價響,好不驚人。
華胥利落下馬:“來。”他開啟雙臂試圖將賴在馬背上的她勸解下來,剩下的路他們必須勞動雙腳了。
她敵視華胥許久,久到他幾乎要以為自己的胳臂不是自個兒的,她才動了動。
她雙腳甫落地,埋頭就跑。
她見隙便鑽、瞧縫就趴,只要她的過處都是一團糟做結尾。這一亂闖,想當然爾,被她帶倒的石灰末滿天飛舞,嗆出所有人的眼淚,滾燙的糯米汁灼紅工人們的大腳丫……工人們要照顧危顫的竹架又要防她,恨不能多生出兩隻手來。
“哇哈哈哈!”
措手不及的人群還沒恢復正常,地動山搖的笑聲卻替慌了手腳的工人解了圍。
“爽快!俺老子不知道有多久沒這麼開心了?!俺喜歡。”全身上下只能用粗擴來形容的石虎放聲大笑。
他猛拍華胥的肩:“看你帶回來什麼好東西,乖乖,真有趣哩!”
“別耍嘴皮,先幫我找人,快!”華胥怎麼也笑不出來。
闖禍事小,但是離開他的視線後,她可知道有多少無名的危險正虎視眈眈著這個落單的弱女子。
萬一她離開山寨安全的範圍,森林的猛獸會一口吞掉她的。
“怎麼?沒想到斯文如你,撿破爛也撿出興趣咧,由那些亂七八糟的阿貓阿狗升級成人了,敢情你這瘟生是春心蕩漾了?!”石虎是粗人,完全不修飾的言詞顯示他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的人。
他巴不得能乘機離開乏味的監督工程,對尋人工作生出極高的興趣。
華胥越過他,撂下話:“等你見過她再下評論吧!”
他不想嚇石虎,不過他要知道那女孩的精神狀態並不穩定,恐怕就笑不出聲了。
“俺這不就要去見她了嗎?”他只顧著大放厥辭,速度落後。
咦,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書生居然趕過他,那可不成,一旦傳出去,他教練武師的招牌豈不要被人拿去當柴燒?這攸關榮譽自尊,石虎飛也似的向前追去。
池塘裡,幾莖幽荷、幾許浮萍環池而植,造型特殊,人行其上如臨波踏水,而在一片碧水花海中,水際接連著水榭,一部分伸入水中,一部分架在岸上,而石椅上就端坐著一對碧玉般的金童玉女。
“將軍!”纖纖指尖拈著棋子,可瞧見的半邊臉是傾人城國的絕色,而她的嗓音宛若鳥啼。
“稍稍分神居然全盤皆輸,你的棋藝愈發精湛了。”眉如劍,眼含光,一張輪廓分明的五官,慵懶的肢體,渾身蘊藏無儔的非凡氣質。
他身著直掇袍,黑色高筒氈靴,黝黑色系在他瀟灑翩翩的容貌底下平添了幾許幽瑟的神秘。
“恐怕是袁大哥心不在焉才讓水佩有機可乘,小妹贏得僥倖。”桃花嫣然而笑,風姿綽約。
他不否認自己心不在焉。
“你的臉傷好些了沒?”
“已經無妨。”說是如此,虞水佩依舊瑟縮了下。
袁克也沒有發現她的不安,只是低喟:“都是我的錯,才害得你變成這樣。”
“大哥……你答應過水佩永不再提這事的。”她如芍藥的臉蛋黯然了下,“往事已矣,咱們喝茶聊些別的事兒吧!”她素手拿來白玉瓷壺,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