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主趙錢忠生平沒什麼愛好,就只喜歡敲大鼓,而且還是用雙頭牛的牛皮做成的多層大鼓。

這鼓一般人根本敲不響,只有實力達到一定程度的高手,才有可能砸出聲音。

趙錢忠喜歡敲鼓,更喜歡人多的時候讓人看著自己敲鼓。

人越多,他就越興奮。

鼓聲震動,副幫主坐在不遠處,招呼著城中前來捧場的貴客,其中就有幽銦宗的理事和長老等人。

隨著龍舟的速度越來越快,比賽越來越激烈,周圍樓船上的幫眾越發興奮起來,大多都開始大喊大叫。

他們在不同的龍舟上壓了注,就等著最後結果出來,

嘭!!

趙錢忠最後一下,砸在鼓面上作為結束比賽的尾音。隨手將鼓槌丟給一旁的下屬,他轉身下了高臺,朝著獲勝的隊伍走去。

忽然幾個幫中高層步履匆匆的走過來,攔住他,小聲說了些話。

趙錢忠原本還算高興的面孔,可隨著手下的言語,他的面孔也急速變紅,然後面色陰沉,之前的輕鬆喜慶轉眼便不知道跑哪去了。

“這事當真?”他冷聲問。

“副幫主的屍首已經找回來了。”幫中高層沉聲道。

“帶我去看看。”趙錢忠神情迅速平靜下來,他甚至臉上還露出淺淺的笑容,讓人看不出心情。

幾個高層帶著他一路進了靠岸停著的一艘船艙,在其中一個寬敞小廳內。趙錢忠看到了死不瞑目的袁引霄。

小廳裡還有一人,對方一身紅袍,背後繡著一個黑髮金眼的詭異人面。

這人揹負雙手,靜靜站在袁引霄屍體身側,一言不發。

“都出去。”趙錢忠揮揮手,頓時所有幫中高手都紛紛離開小廳。很快便只剩下他和紅袍人兩個。

“袁誠道,這事發生後,我也很意外,引霄只是去追查一個冰裂幫的餘孽,似乎得了什麼線索,便攔住一艘商船搜查。沒想到。。。。。”趙錢忠神色誠懇,低聲道。之前手下已經給他大概說了一遍發生的事。

“不怪你。”紅袍人背對著他,低頭看著袁引霄的屍體。伸出手,輕輕合攏屍體的雙眼。

“下手的是千陽宗從秋月郡過來的一個天才弟子。”袁誠道淡淡道,“雖然是引霄搜查對方激化局勢所致,但他們沒事,而我弟弟,卻是死了。”

趙錢忠默然,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對方,只是靜靜站著,等待對方下文。

“千陽宗最近隔山觀虎鬥,悠閒得夠久了,或許是以為我們和幽銦宗宗動手,實力不如以前了。所以猖狂了。”袁誠道淡淡道。

“你想怎麼做?”趙錢忠眉頭一緊。

“那個殺了我弟弟的人,我要他死!”袁誠道轉過身,露出猙獰醜陋的面容,他的大半張臉都被火燒過,到處都是燒傷的疤痕和重新縫合的傷口。

“這個可以。一個支脈的天才,不算什麼。”趙錢忠點頭。“千陽宗那個叫張世龍的長老,連同他那一船的所有人,都可以暗中解決掉。也就是多一些普通人而已。”

“商船的船主是白旗商會,會主白厚仁窩藏逃犯,罪該萬死,理當株連。”袁誠道平靜盯著趙錢忠。

“白厚仁。。。是黎山那邊的背景。。。恐怕有些。。。”趙錢忠眉頭緊蹙起來。

“不勞你動手,我自己來。”

“。。。。。好吧。我會讓九星的人配合你。”趙錢忠嘆氣道。

袁誠道點點頭,蹲下身,輕輕伏在弟弟袁引霄的屍首上,用額頭觸碰屍體的手背,口中唸唸有詞,似乎在閉目祈禱著什麼。

經過趕到的陽明軍盤問後,張世龍亮出三宗的標誌性腰牌,才得以安然脫身。

其餘商船上的人還得接受盤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