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被他問得糊塗:「我什麼?」

周渡不介意把話挑得再明白些:「你也想佔據上風,一展雄風嗎?」

沈溪望著周渡認真的眼睛,不覺有些好笑:「如果你不行的話,我勉為其難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周渡抵進他,將他牢牢禁錮在懷裡,低著頭問他:「那你覺得我行嗎?」

腿上的觸感傳來,兩人靠得如此之近,沈溪當然能夠清晰的感知到,他剛消退下去的臉,又略微浮起一點薄紅,他望著周渡帶著點炙熱的眼底,挑著眼笑道:「我還沒切身感受過,我怎麼知道你行不行。」

周渡輕輕笑笑,帶著熱氣的呼吸噴灑在沈溪臉上,本就有些心猿意馬的沈溪,立刻起了點反應。

周渡同時也感知到自己腿上傳來的觸感,略微挑了挑眉,低下頭在沈溪耳旁說道:「小而有勁。」

沈溪聽見一個小字,瞥了周渡一眼,挺不服氣道:「大不重用。」

周渡扯了扯唇,唇角笑意不斂,俯身親了親沈溪的唇,發出挑戰道:「比一比。」

沈溪沒在怕的:「比就比,誰贏了以後誰就在上面。」

「嗯。」周渡應了一聲,低頭含住沈溪的唇,環繞禁錮著他的手臂自然下滑。

沈溪感受到周渡掌心的溫度,突然覺得上天太不公平了,明明都是一樣的人,為什麼他就握不住周渡,而他對周渡來說就是盈盈一握,不值一提。

沈溪覺得他在周渡手裡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任他搓扁捏圓,而他費心勞力地才使周渡有輕微的感覺,最後周渡可能是嫌他太費勁,乾脆將兩人的手一起攏住。

唇齒相依的觸感越來越密,床裡到處交匯著兩人的喘息聲,賭局早就被拋之腦後,只記得彼此身體的觸感。

沈暮迷醉著被秦毅抱回房,雖然身體有些不受自己控制,但腦袋卻還是清晰的。

他肌膚如塗了玉的胭脂一般魅惑誘人,他頭靠在秦毅的肩膀上,吐出的酒氣沾了點他身上的自帶的幽蘭香,使人沉醉。

沈暮勾著秦毅的脖頸,借著酒氣,終於問出了自己一直想問話:「平安,你當年為什麼不來赴約?」

秦毅抱著沈暮坐在床上,依舊握著他的手畔直胸膛上,閉上眼,既是心痛又是無奈道:「慕慕,我這裡病了。」

換個人再聽到這話肯定以為秦毅要故技重施,但沈暮卻察覺出一些不同來,他頓了頓,指尖在秦毅的胸膛輕輕按了按,而後輕顫著扒開他身上的衣服。

在那傷痕交錯的軀體上,靠近心臟的胸膛處有一塊尤為顯眼難看的疤痕,使得那一塊,都微微有些凹陷。

沈暮指尖微微顫抖地撫上那塊難看的疤痕處,輕輕摩挲了一眼,眼睫一顫,長而卷翹的睫毛上便沾上了水珠,他顫聲問道:「疼嗎?」

身為大夫的他,看一眼便清楚這是箭傷,一箭刺在心口上,要人命的箭傷。

「不疼,」秦毅滿是繭子的手替沈暮擦乾淨溢在眼眶裡的水氣,「慕慕,不哭,不疼了,早就不疼了。」

這一箭是當年與匈奴的最後一戰,匈奴王所賜,如果不是這一箭讓他在病榻上纏綿一月有餘才醒,他也不至於錯過與沈暮的約定。

沈暮的眼淚落在秦毅的指尖,秦毅早已不疼的心又驀然疼痛起來,密密麻麻猶如千萬根在扎,比當年那一箭穿心之痛還叫他蝕骨難忘。

他滅了匈奴,匈奴也讓他與他的愛人錯過十年之久,當年匈奴王的那一箭不僅僅是刺在他的心上,更是刺在看他與沈暮兩人的身上,使他們產生了之間產生了這道經年難愈的隔閡。

所以這就是所謂的報應吧。

秦毅呼吸難捱的閉上眼,眼角有淚水無聲地滑落,與沈暮的淚水交融在一起,痛楚交換,誰也不比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