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渡揚了揚下巴:「恥笑什麼?」

沈溪老實回答:「懦夫。」

周渡輕輕笑道:「懦夫就懦夫,只要能讓我夫郎開心,旁人說什麼都行。」

沈溪想像了一下,周渡頂著一張不近人情的臉被人說成懦夫的場景,也不禁笑出了聲,用手肘捅了捅周渡:「你討厭!」

周渡親了親他:「你不討厭就行。」

沈溪臉上的笑容又回來了。

哄好了大的,又要哄小的。

周渡看著腳邊的豆包,重新背上弓箭,向沈溪問道:「你有什麼想吃的,到山上我可以給你獵。」

沈溪不是嘴饞的人,聞言,搖搖頭:「沒有,你獵什麼我吃什麼,你和豆包安全回來就行。」

周渡踢了踢豆包,示意它站起來跟上:「有我在不會有事的,我今天先帶它到山上去轉轉,看看能不能讓它緩解緩解,不行,回來我們再一起想辦法。」

沈溪也沒有別的辦法:「也只好如此了,你們早去早回,我在家給做好吃的。」

周渡也沒打算在山裡久待:「去去就回,勿念。」

說完,周渡就試探性地往屋外走。

豆包看著周渡背著弓箭出門,知道他這是要上山去打獵,遲疑了一下,還是拖著消瘦的身體,跟上了周渡的步伐。

沈溪望著豆包這一舉動,驚喜地對周渡道:「看來它還是願意跟你上山的。」

周渡跟著道:「看來還有救。」

「走了。」走出家門,周渡讓沈溪止步,說了一句話,就帶著豆包朝上山走去。

還沒走兩步,他就被帶著屬下在附近拉練的秦毅攔住。

秦毅抬手讓正在鍛鍊的屬下停下,向周渡問道:「又上山打獵?」

周渡低頭看了豆包一眼:「帶狼崽上山轉轉。」

話是這樣說,其實也跟上山打獵沒什麼區別。

秦毅淡淡地掃了眼豆包,沉默片刻,他又道:「介不介意我們跟你一起上山轉轉。」

周渡向他身後十來個神色肅穆的護衛望去,這麼多人一起上山,能打到獵?

周渡皺了皺眉,秦毅也未必不知道這個道理,所以起初才會問他,是不是上山打獵。

好在周渡的目的也不是真的想打獵,沉思了一會兒,便答應下來:「可以。」

秦毅得到周渡的同意後,當即放下了他那一臉的嚴肅,自來熟地拍拍周渡的肩膀:「走走走,讓我這幫還海上漂了十年的屬下去上山透透氣。」

確實,對於一群十來如一日只看海的人來說,沒有什麼比走到陸地上看山看水更透氣的事了。

周渡走在前面不緊不慢地帶路,時不時觀察一下豆包,沒見它消極到不想走路才放心下來。

一行人穿梭在上山的路上,顯得十分沉默。

主要是秦毅和周渡兩人都不是話多的人,相互寒暄幾句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周渡想他與沈溪成婚了,秦毅現在怎麼說也算他家半個親戚,老不說話也不好,沒話找話道:「你們在海外就只打仗?」

周渡主動問話,秦毅怔了一下,旋即回話道:「那倒也沒有,打仗是順帶的,主要還是找人。」

周渡一直疑惑這點:「怎麼不再大慶邊境找,非要去海外?」

「各種陰差陽錯吧。」秦毅苦笑了一下,沒跟周渡多解釋什麼。

周渡點點頭,是夠陰差陽錯的。不過若不是沈暮帶著沈溪在桃源村這個小地方隱居,他或許也不能與沈溪相遇,緣分的事誰說得清楚。

秦毅說罷,向來不苟言笑的臉上又浮現出一抹情難自禁的笑容:「不過,我這十年倒也不全然在做無用功,好歹也幫慕慕完成了一個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