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一得到放鬆,立刻跑到水桶邊,將被淋得不成樣子的豆包撈出來,用帕子不停地替它擦拭著外面的毛髮。

周渡用腳勾過一旁的小凳子,板著臉坐下去,沉靜地看著沈溪給豆包打理。

周渡以前冷是冷了點,但從來沒發過火,今天這場火不僅嚇到了豆包,連沈溪都驚了一跳。

豆包伏在沈溪的腿上,不知是冷的還是害怕地顫抖著,看也不敢看周渡一眼。

許是許久沒聽見周渡說話,也沒有再被摧殘,它大起膽子瞄了眼周渡,瞄到周渡那張泛著冷的臉,又趕緊把頭藏到沈溪懷裡去。

一看就知是被周渡嚇到了。

周渡也不管它是否聽得懂,垂著眼,冷聲道:「再有下次,就殺了煮狼肉吃。」

窩在沈溪懷裡的豆包,不知是不是聽懂了,整個身子抖得更厲害了。

沈溪見狀,有點心疼:「也沒犯多大錯誤,就是跑出去貪玩了會,這不是又自己回來了嘛,你別嚇唬它。」

「再說,」沈溪頓了頓,又道,「狼肉又苦又澀,不好吃的。」

豆包似乎是被安慰到了,停止顫抖,伏在沈溪腿上不動了。

周渡手撐在下巴下,眼眸注視到這一幕,抿抿唇道:「你怎麼知道狼肉又苦又澀,你吃過?」

「我……」還不待沈溪回答,伏在他懷裡一動不動的豆包像是突然領悟到什麼,直起了身來。

周渡狀若無意道:「也是,狼皮剝得那麼熟練,對煮狼肉肯定更得心應手,豆包餵得也差不多大了,也是時候……」

周渡的話還沒說完,豆包就從他懷裡竄了出去,一溜煙地跑回他平時待著的迴廊上,趴在上面窩著。

沈溪手上一空,瞪了瞪周渡:「我也就隨口那麼一說,你把它都嚇成什麼模樣了。」

周渡微涼的食指在沈溪的臉上撣了一下:「你今天沒被嚇到?」

「回來就好了,」沈溪沒什麼脾氣,說完他又提醒道,「豆包著了涼,不能在地板上待在,會生病的。」

周渡收回手,淡淡應道:「知道了。」

說罷他便站起身,走到迴廊上,單手將豆包拎到臥房,往床上一扔。

突如其來地被人扔在床上,豆包腦袋有點發懵,還不待它有所反應,一床厚厚的被子就壓在了它身上。

沈溪重回廚房做飯去了,照顧豆包的活就落在了周渡身上。

周渡把豆包捂被子裡後,也沒有管它,鎖上臥房門,去到一旁的沈家,直接踏進沈家藥房。

從沈家藥房出來的時候,周渡手中端著一碗,沈暮開的方子,李魚幫忙煎制的風寒藥。

周渡端著煎好的藥碗走回臥房,從被褥裡抓出被捂得昏昏欲睡的豆包,捏著它的狼嘴,把藥全給它灌了下去。

藥是強灌的,豆包不可避免地被嗆了幾下,但它觸及周渡眼底的慍怒,不敢發火,只得委委屈屈地蹬著四個爪子,一點點地嚥下這碗苦澀的風寒藥。

等它把碗都喝下後,周渡又把它給塞回被褥裡暖著。

一通操作下來,豆包似乎感覺出周渡好像不生它氣了,討好地用舌頭舔了舔周渡的手背。

都過去大半天的功夫了,周渡心中的氣也消散了,現在見豆包討好他,也不再兇惡,指腹按了按它的腦袋,低聲哄道:「睡吧。」

在周渡的安撫和藥效的作用下,豆包很快便閉上眼沉沉睡去。

周渡待它熟睡後,拉開房裡的暗門,走到側邊的小亭子裡透氣。

沈溪正在對著小亭子的窗戶處切菜,看見周渡從房裡出來,輕聲問道:「豆包怎樣了?」

周渡神情冷漠道:「灌了藥,在床上睡得跟死豬一樣。」

沈溪抬眼瞧了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