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秋日,樹葉都落光了,光禿禿地顯得這孟府有些蕭條。

好在孟府即將要辦喜事,孟府的下人一早起來就在忙碌,不管是廊簷下還是門窗上都掛貼著不少喜字紅綢,給整個孟府蒙上一層喜氣,沖淡了那股冷清。

周渡洗漱完,直接去了廚房。

沒在廚房裡看見忙碌的沈溪,反倒在廚房裡的院子裡看到沈溪一個人在推磨子。

孟府的磨子很大,沈溪又瘦又小的,推得很吃力,額頭上滿是汗珠,也不知道一個人推了多久。

周渡眼神冷了冷,走過去問道:「孟府是沒下人了嗎,這種事也要你做。」

沈溪見到周渡停下來用衣袖擦了擦汗,氣喘吁吁地解釋道:「前面佈置打掃的人手不夠,他們都被叫去幫忙了。」

周渡在廚房裡掃視了一圈果真沒有看到一個下人,心中不免又是一沉。

沈溪想到今早起來窩在他懷裡給他取暖的豆包,看在周渡是豆包的主人面上,他決定不生周渡昨晚的氣了。

這會又見周渡關心他,心花怒放道:「沒事的,還沒有到喜宴呢,趙管家不是說這孟公子什麼都喜歡講究一個好字嗎,我就想著磨些精細的麵粉出來,試著做些喜餅過去,先給他過過目。這孟府裡常年沒個主人的,就留了個笨手笨腳的廚娘,我看她也幫不上什麼忙,就讓她也去前面幫忙了。」

周渡的目光落在沈溪那張滿是汗珠還笑得清甜的臉上,心中煩躁,淡聲道:「累不死你。」

沈溪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儘管已經多次告知自己,周渡除了說話不中聽外,對他還是很好的,但每次聽到他說話,還是會忍不住心裡一梗。

周渡瞥過沈溪臉上的落寞,看向磨子問道:「還有多少。」

沈溪穩了穩呼吸,指著旁邊的一袋麥子說道:「不多,就這些了。」

周渡看著還剩下半袋子的麥子,微微皺眉:「就不能用現成的麵粉。」

沈溪擦擦不停掉落的汗水,又道:「市面上的麵粉和孟府所用的麵粉都不精細,想要做得更好就得不停地磨,直至一袋麵粉磨製最細出來的粉才最好。」

周渡沒在問什麼,踢踢腳邊的豆包:「今日天氣好,我帶豆包出去逛逛,你慢慢磨。」

沈溪勉強笑笑:「好。」

周渡帶著豆包正要出從孟府的後門而出,沈溪突然道:「給你留了早飯,吃了飯再去唄。」

周渡頭也不回:「沒胃口,不想吃。」

沈溪的拳頭握起,狠狠在周渡遠去的背影后捶了幾下:「又不吃飯,成仙去吧!」

周渡帶著豆包出了孟府,孟府離著採買的那條街不是很遠,出了巷子再走兩條街就是。

周渡帶著豆包在街道上逛著,也不拘於採買那條街,直至逛完安陽鎮上的每個角落。

安陽鎮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零零散散加起來五六百戶人家還是有的,因此鎮上售賣的店鋪一應俱全。

周渡沒廢一點心思,便在鎮上找到一處售賣牲畜之地。

就在菜市場後面不遠處,由於牲畜們味道都大,鎮上的百姓不許他們靠得太近,所以他們就在菜場後面的空地上搭起幾個簡易的棚子,以方便買賣的時候有個歇腳地。

周渡剛一走過去,就有兩個人圍了過來:「客人,可是要買牲畜,我家的好,買我家的。」

「你什麼意思,敢情這裡賣牲畜的除了你家,旁家的都不行是吧。」

一個人說完,後面的另外一人不高興了,相互損了幾句,又和顏悅色地回來面對周渡道:「客人,不要聽他的,我們這裡的牲畜都是頂好的,您需要什麼,我給你挑挑。」

牲畜聚集之地味道自然不是一般的大,周渡湊近,就不自覺地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