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的性子,你辦事我放心,我只有兩點要交代。”

“殿下請講!”

“第一,無論誰對誰錯,巴爾達齊都是自己人。第二,招撫為先,剿撫並用。”

“臣領命!”

朱常瀛略有遺憾道,“我本意親自前往精奇里江實地考察,這於日後制定北疆國策大有裨益。你們都知道,家裡人反對在北疆拓殖的人太多了,我總要給大傢伙一個說法。”

“你代替我去,那麼你去了之後便需承擔起這份責任。達斡爾人、鄂溫克人的民風民俗信仰崇拜,都要記錄在案。”

“臣領命!”

轉過頭,朱常瀛眼眸掃過德日勒、巴力卡。

“本次出征為孤因事徵調而非抵禦外敵,是以弟兄們在出徵期間拿全餉。可有其他疑惑?”

德日勒同巴力卡交換了一下眼神,同時點頭。

“沒有,出了門我們就聽項將軍的。”

“好,各自準備吧,爭取後日出征。”

人都走光,朱常瀛站在門外仰望星空,一時間有些失神。

在那乃人眼裡,繁星代表生命,流星劃過代表生命消逝。

大明人何嘗不是如此,對滿天繁星寄予無數幻想。

那顆星星是自己呢?朱老七怎麼找也找不到。

門內,杜鵑雲雀兩個正在收拾屋子,死冷的天,房門窗戶竟然敞開,寒風呼呼向著屋內灌。

沒辦法,方才幾個大煙槍不停的抽,臭腳丫子味也極為濃烈。

男人無所謂,女人受不了。

兩個丫頭是極愛乾淨的,每次人走都要開窗通氣,將炕蓆擦過一遍,否則便會一臉哭腔。

“殿下,可以進屋了。”

“喔,好!”

進了屋,朱老七不由咧嘴。

“這屋子裡的熱氣都被吹光了,同外邊有啥區別?”

雲雀邊鋪炕被邊嘀咕。

“那也不能被臭死了啊,殿下忍一忍,待會兒就熱乎了。”

死丫頭撅著屁股,晃來晃去的,朱老七把目光別向一旁。

杜鵑拿著溫熱手巾板走過來,朱老七很識相的坐在炕沿,由著杜鵑洗臉淨手,打理髮鬢鬍鬚。

雲雀鋪完炕被,又打來洗腳水,水裡浸泡著香料袋,香氣隨著霧氣升騰擴散……

貴族老爺的小日子,窮逼們無法想象。

其實,朱老七還有幾個隨行秘書,吃穿住用也勉強能應付,但終究比不得專業人士。

自打兩個丫頭來,別人就近不得朱老七身邊了,甭管男人還是女人。

“那些人也真是的,也不知道好好照看殿下,腳上的凍瘡這麼大塊,幾日了也不見好。”

雲雀的小手很會按摩,捏的朱老七舒舒麻麻。

“你方才去哪了,找你不到。”

“奴婢與項將軍家的在一塊呢,她要給項將軍織雙襪子,只是她手太笨,怎麼教也教不會,奴婢都累死了。”

“她還要學炒菜,奴婢想想都頭疼。上次炒大白菜,一個沒留神,她就抓了一把鹽下去。”

雲雀,這個名字也太貼切了,嘴碎,嘰嘰喳喳個沒完。

“殿下,擦擦身子吧,你都臭了。”

不知什麼時候,杜鵑又端過一盆熱水來。

“免了,都回去睡覺,我自己來!”

把兩個丫頭趕出房,朱老七關上房門,拿熱毛巾潦草擦了擦,其實不擦還好,一擦一股子餿味。

這特釀就又必須重新來過。

上炕盤膝而坐,將地圖重新鋪展開,朱老七披著被子,仔細推敲北疆佈局。

腳下的地盤,朱老七不記得是《璦琿條約》還是《北京條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