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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椹匆匆前來又匆匆離開、連專門讓小德子去準備的茶水都沒喝便離開的背景,心中莫名的一絲苦澀,熟悉,懷念,鼻子一算,竟有種流淚的衝動。
好像有什麼從指尖流逝,明明可以掌握,明明可以控制,卻剎那即使,一去不回。
登上月湖的涼亭,春風夾雜著無限生機和陣陣暖意,卻溫暖不了不知為何瞬間冰冷的身體,那是自心底升起的寒意。
一連半月,封玄奕都沒有來攬月宮,納蘭軒並不意外,讓一個君王專情和何等痴人說夢,更何況這個人還是那個根本不知情為何物的封玄奕,可瞬間變得清冷的攬月宮的確讓納蘭軒有些不習慣,一如不知什麼時候習慣了身邊總有一個令人矛盾的溫度,一如不知什麼時候習慣了日日奉旨進出御書房,一如不知什麼時候看慣了宮裡忙進忙出跟隨封玄奕而來的一眾宮人。
“主子,時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放下如血帳幔,小德子伺候封玄奕更衣。
“皇上今日宿在哪兒了?”其實也只不過隨便一問,連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想要知道。
“永和宮。”
“是柳音公子那兒?”
“是永和宮的西偏殿,韓瑞風公子那兒。”繼續手上的動作,將封腰和外衫一一疊好、整整齊齊的搭在屏風上,一邊還不忘觀察納蘭軒的神情,“主子不要多想,皇上這是顧念主子身懷有孕伺候著不方便,這是心疼主子,你看這宮裡的吃穿用度哪一項不是最好的,哪一個不緊著咱們攬月宮?主子還是早些歇息,保重身子才是最重要的,等小皇子出世,這可是皇上的皇長子,主子今後在後宮的地位便更加穩固了。”
(11鮮幣)第九十七章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中
第九十七章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中
一覺醒來,竟不料一語成讖。
天才矇矇亮,納蘭軒便突然驚醒,猛的從床榻上彈了起來。
聽見動靜的小德子急忙趕來隔著帳幔試探性的低喚道:“主子。”
“什麼時辰了?”驚魂未定,滿頭大汗,卻不記得夢中到底出現了什麼,讓納蘭軒如此心神不寧,驚恐害怕。
“辰時剛過。”小德子應道,“時候還早,主子要不要再歇息一會兒?”
剛要開口,殿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宮人們嘰嘰喳喳的好似炸開了鍋,小德子如今好似練就了蛔蟲的功夫,將納蘭軒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即便聽不見吩咐、隔著帳幔看不見神情,也依舊精準。
“在外面瞎嚷嚷什麼,驚擾了主子你們擔待的起麼?”小德子揚聲訓斥道。
一名侍女應聲推門進殿,卻也只敢遠遠的跪在門邊,一副好像天崩地裂般的神情,連說話的聲音都不禁顫抖:“主子,大事不好了,定北侯、侯爺他不知為何違拗了聖意,皇上大發雷霆,發落了侯爺……”
越說聲音越小,到後面納蘭軒幾乎聽不見她嗡嗡嗡嗡的到底在說什麼。
“大聲點兒,沒吃飯麼?”若是放在平時,納蘭軒是不會隨便對奴才發火的,曾經也任人使喚的納蘭軒明白,低人一等的悲哀無奈和心酸,可此刻,莫名的煩躁,心聲不寧還遇上這麼個支支吾吾吊人胃口的主,造好的脾氣也難免暴躁。
“皇上下旨,定北侯和大公子斬立決,大小姐變賣為奴,王府上下所有奴才流放邊疆。”
一剎那,納蘭軒以為自己是幻聽了,一把拉開如血帳幔,一臉茫然不知:“你說什麼?”
“皇上下旨處決了侯爺和大公子,就是剛才早朝的新頒的聖旨。”婢女戰戰兢兢的重複道,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
猛地起身,來不及更衣,來不及顧及屋外是不是天冷,顧不得小德子驚慌的在身後叫喊,就穿著一身雪白的褻衣飛速繞過跪在門邊的婢女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