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媳婦走後,她就自己想了半宿。這珍哥兒走了也未必不是好事,雖然他得那郡主娘娘的喜歡,但是說到底這事情也是個醜事。還不如讓蓉兒好好的和郡主處著,到時候夫妻兩年紀小,她也好拿捏。

現在倒好了,也不用她在奔波了,老聖人一個口諭下來了,什麼都解決了。

賈府上出了這些事情,賈璉是一點也不想管。他們年輕一輩的在前面衝鋒陷陣的,這些老傢伙還要在背後捅刀子,這下就成全他們,想怎麼鬧騰就怎麼鬧騰。

早上接了忠順的信件後,他便換了一身打獵的勁裝,領著朱奎和林拖出門了。

京郊的山裡有個圍場,是當今皇帝賞賜給忠順親王的。這位王爺身子雖不好,遇上往常舒坦的時候,也會出來活動活動筋骨。

他騎在高大的白馬山,看著遠處好久,都沒有見到影子。眉頭已經開始皺起了。轉頭看向一邊的留夏,“你確定信送到了?”

留夏忙低著頭,“回王爺,一早就讓人送過去了。”

“那怎麼還不來?!”他已經幾日未曾見到賈璉了,昨日那上皇的口諭一傳到賈府,他就知道事成了,今日一大早就約了賈璉在圍場見面,準備乘機邀功。不過遲遲不見人來,他的壞脾氣又發作了。

“哼,不來便罷了。”他狠狠的抽了馬兒一鞭子。

馬兒受力,撒著蹄子狂奔起來。這匹馬本就是一匹難得的千里馬,後面的留夏使了輕功也追不上。

“王爺,王爺。”留夏急的滿頭大汗。正焦急見,就見一個黑色勁裝的男子騎著一匹黑馬從圍場盡頭奔來,見到忠順的情況後,立馬加快了速度跟了上去。她這下才放下心來,跳到一塊空地上站住了。

後面跟來的林拖和朱奎有些摸不著頭腦,朱奎看了眼留夏,然後愣愣道:“咱要跟著去不?”

林拖最近被留夏給吸引了,哪裡還有心思自己主子的私事,揮了揮手,“要去你去,我在這裡陪著夏夏。”

夏夏……留夏回頭看了眼林拖,眼神冷的要殺人,“閉嘴!”然後嫌惡般的往旁邊一躍,便使著輕功跑了。

林拖見狀,忙追了上去,“夏夏,等等我啊。”

圍場裡,兩匹駿馬疾馳。黑馬緊緊的跟上白馬,然後前面的白馬自動的減了速度後,黑馬身上的勁裝男子就一躍而起,越到了白馬的背上,將白馬上的忠順圍在懷裡。

伸手躲過韁繩,重重的一拉,白馬才揚著蹄子停了下來。

“剛剛很危險,你知不知道?!”

忠順勾起了唇,“賈大人這是擔憂本王?”

賈璉暗眸一閃,然後一躍下馬,將忠順一人留在馬上。

“賈璉,你去哪裡?”忠順有些慌,他開始後悔剛剛用那樣的語氣和他說話了。“本……我不是故意的,賈璉。”

賈璉牽著黑馬走了過來,眼睛亮藏著笑意,“不是故意什麼?”

“……不是故意那般說話。”忠順臉上有了幾分尷尬。

“下馬走走吧。”賈璉伸出手去。忠順見到伸過來的手,臉上一喜,順著那隻手就跳下了馬。

兩人一人牽著一匹馬兒,走在已經有些枯黃的草地上。

走了半會兒,賈璉才低沉的開口,“以後不能再像剛才那樣了。”他剛剛是真有些心慌了。

“嗯。”忠順抿著唇笑了起來。

“家中的事情解決了?”

“嗯。”賈璉轉頭看著忠順,“還是你有辦法。”

忠順得意的笑了起來,“那幾個跳樑小醜還是好擺佈的。我平日裡也懶得下手,若不是看你這邊,他們多蹦躂幾日也行。”

賈璉停住了步子,對著忠順露出笑容來,如春風拂面,軟人心扉。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