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璉兒?”賈赦微驚。

眾人正說著,便見六兒哭喪著個臉跑了過來,“老爺,二爺昨兒個晚上便出了門了。”

“你說什麼?他出門做什麼?”

六兒將手中的書信遞給賈赦,道:“昨兒個說到姑奶奶了。”

林忠驚訝,“莫不是先奴才一步去揚州了?”

“額……”賈赦鬍鬚亂顫,風中凌亂。

此時的揚州官道上,幾匹駿馬迎風疾馳,噔噔噔的呼嘯而過。為首的一身墨色斗篷的年輕男子正是賈璉。

賈璉是不喜歡乘坐水路的。雖說水路較車馬來的舒坦,但是那困於方寸之地的窘迫感總是他滿身不適。他突然能想明白當年為何母妃勤儉,卻獨獨花費大筆的銀子去造大船了。母妃亦是不獨困於閨閣之內的。

“二爺,前面就是金陵了,要不要先去歇歇腳?”請示的是個中年男子,長的規規矩矩的,咋然一瞧,只以為是個頂普通的隨從,誰能想到這人是當年江湖上名動一時的彎刀霸主朱奎。

為首駿馬的馬蹄未停,迎著風的呼嘯聲呼呼的作響。馬背上一人穿著寬大的墨色斗篷,斗篷被吹的一晃一晃的,露出裡面的雲紋墨綠色錦袍。

“不去金陵,去下一個驛站再停。”

主人開了口,後面的隨從們自是不再多言。

金陵的下一個驛站是元城。元城驛站修築在元城外官道旁邊,倒是方便許多,幾人到達元城的時候,天已經朦朧黑。驛站的小廝們幫忙卸了馬套,拿了行禮,又有幾個穿著稍微體面的小廝領著賈璉一行人入了內室。

“呵呵,咱們元城驛站每日裡來的達官貴人可多了,您若晚來一刻,只怕便沒了空房間了。”說話的是位長的很是伶俐的小夥子。

賈璉掏出一小錠銀錠子,扔給了小夥子,“送點熱水來。”

小夥子眉眼頓開,笑的滋潤,回答的爽快:“好嘞。”

幾人跟著小廝走上樓梯,腳步雖輕,卻也難免發出噔噔噔的聲音。樓梯口左邊的位置站著一個拿著寶劍的年輕後生,穿著青色的勁裝,年輕秀氣的臉上滿是防備的看著賈璉等人。

朱奎見狀,眼中也透著防備之色。“公子。”

賈璉輕輕搖頭,嘴角淡笑。

身後幾人放下防備,跟著賈璉一道往廂房而去。

待過了走廊,走到一間天字房間時,小夥子笑道:“幾位爺,這旁邊的幾間房間都是給幾位爺準備的,您幾位好生歇息,有什麼需要隨時喊小的便是。小的張小二,只喚小的小二就好。”

“嗯。”賈璉輕應,隨即似有若無的笑了一下,道:“剛剛看樓梯那邊的房間有人守著,難道里面住著什麼大人物不成。吾等初來咋到,難免不識真人,唯恐冒犯了。”

張小二聞言,警惕的瞧了瞧左右,方才小聲道:“爺,您不知道,這裡面那位爺來的時候是帶著面紗的,平日裡也不說話。他們來了這好幾天了,也只聽到裡面傳來幾聲咳嗽聲。本來小的想著他們大人物必定是要住的幽靜些的,沒想到他們偏偏要挑地字號房間,又讓小的去把裡面按照天字號的給佈置了,可折騰死小的了。”

“哦——”聲音上揚,賈璉笑道:“看來是為挑剔的主,吾等日後注意些便是了,還請莫要多言。”說著又遞了銀錠子過去。

張小二樂呵呵的接住,滿眼星星樣,嘴裡笑道:“哎呀,小的可是省得的,爺放心吧。”

幾人進了房內,朱奎四處查了查門窗,又看了看地形,見無異樣,才放下心來。

賈璉倒了杯熱茶,正要喝,一旁的瘦個子後生便忙阻止。“公子且慢,初來咋到還是注意些好。”說著便要拿銀針試探。

賈璉笑著搖頭避開,“你們莫要疑神疑鬼,我又不是什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