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太太一臉感動,拉著賈璉的手道:“都是一家人,何必這般多禮。只要我們兩個老傢伙還在,你何時來都是一般的。”

“油嘴滑舌……”徐儒突然陰陽怪氣道。

賈璉倒是臉色未變,徐老太太卻是沉了臉,冷冷的憋了一眼徐儒。

“額……”徐儒被老太太眼神一殺,瞬間止了聲音。

徐老太太擔心賈璉心裡不好受,忙安撫道:“別理他,老糊塗了。”

賈璉溫溫一笑,扶著老太太又坐在上座上,自己坐在右邊的下坐上,笑道:“外祖乃是當世大儒,讀書人莫不敬仰,孫兒亦是仰慕已久。”

徐儒臉上閃過一絲喜色,端起茶喝了一口,待放下茶盞的時候,臉上又恢復了冷淡的神色。問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兒過來,是為何事?”

徐老太太立馬接道:“自然是來看我們的了,外孫來看我們,難道還要有什麼理由不成?”

賈璉笑道:“孫兒確實有事。”

徐儒得意的對著徐老太太笑了一下,道:“看吧。”

“六兒。”輕聲喊道。

六兒聞聲,這才從賈璉的身後站了出來,手中抱著一個四四方方的錦盒。

賈璉站起身子,抬手將盒子拿到手中,對著徐儒道:“孫兒前日子得了一本棋譜孤本,乃是棋聖王元之所留。孫兒知外祖父對棋道頗有研究,便趁著今日送過來了。”

徐儒早在聽到王元之孤本棋譜後,便老眼放光起來。對於讀好此道的徐儒來說,王元之的棋譜簡直就世間至寶啊。心裡暗暗道:“算這小子還有點孝心。”面上卻假咳了兩聲,道:“老夫早就不好此道了。”

徐老太太哪裡還不清楚徐儒的心思,心裡暗暗發笑,嘴上卻道:“既是如此,乖孫啊,你便給我吧,你那舅老爺也愛這個,我拿去送了他也好。他定時欣喜異常的。”

“什麼,給那個老傢伙,真是對牛彈琴了!”徐儒瞬間炸毛,一把起身搶過賈璉手中的盒子,道:“既是孝順老夫的,老夫便卻之不恭了。”

“牛?你以前又不是沒有對牛彈琴過。”

徐儒紅了臉,道:“怎麼又提起當年的事情。”

徐老太太亦是捂著嘴笑了起來。

賈璉心裡一暖,這府上人雖不多,卻充滿了濃濃的溫情。這徐儒和前世的外祖,一個是文臣,一個是武將,秉性卻又是驚人的相似。

“若是外祖不嫌棄,孫兒願與外祖對弈一場,還請外祖指點。”

徐儒眉毛一挑,將錦盒緊緊的抱在懷中,懷疑道:“你也會下棋?”

賈璉雙手相扶,躬身一禮,謙遜道:“孫兒亦好此道。”

“哈哈哈哈哈,那個小子,沒想到年紀不大,棋藝倒是足了。”徐儒躺在床上撫著鬍子,臉上笑的得意至極。

“快讓開,被子都皺了。”徐老太太嫌棄的將人拉到一邊。然後整理好床上的被子,又將徐儒拉到高椅上做好,邊幫忙脫著鞋子,邊道:“之前還不喜歡孫子,現在就整日掛在嘴上了,就那點出息。”

徐儒坐在椅子上,任由徐老太太給他拖了鞋子,洗腳。臉上露出享受的表情,哎,自從被趕到書房,可都沒有享受過這般待遇了,沒想到今日就對著孫子笑了幾下,就又恢復了待遇,這老婆子偏心眼偏的特狠了。

“如今殿試將至,你說孫子能高中嗎?”老太太邊幫徐儒擦著腳,邊道。

徐儒想了想,順從的將腳放到鞋子中,回道:“依老夫看,肯定能。你是沒看到他那篇文章啊,連聖上都稱讚不已。”

“這我便放心了,好了,不早了,早些歇息吧。”老太太早已往床邊走去,邊換著衣服,邊回頭吩咐道:“記得把洗腳水倒了。”

徐儒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