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除了開國之初,一直都是躲避敵國的侵擾,從未真正的迎敵而上。大元的戰士們學的最多的是抵禦敵人射過來的長矛,卻已經忘了如何將長矛提前射到敵人的心窩。

賈璉坐在戰馬之上,看著這寒風凜冽中的將士們,還有那迎風招展的大旗,仿若回到了曾經的馳騁疆場,金盔鐵甲,坐在駿馬之上,拿著金刀指揮千軍之上。也是這樣的寒風冬日,也是這樣的千軍萬馬。那時候,自己是跟隨父王征戰鄰國,平定附屬邦國的叛亂,護衛家國天下。想到那些,此時雄心壯志,國仇家恨,仿若一夕之間全都湧上來了。

點兵點將,將之前退下來的人手補上。新的血液注入進去了,才能迎來新的主人。他會讓馮唐知道,他這步棋走的實在不行。

☆、第五十六章

大帳中;賈璉穿著一身噌亮的黑色鎧甲,墨髮用緞帶束緊;黑亮的墨髮順著緞帶垂了下來;在燈下顯得尤為的光澤;襯著那張原本溫潤的臉更加英俊。

忠順披著厚重的狐裘,在一旁靜靜的看著賈璉的側臉。

從披上鎧甲的那一刻,這人身上的溫潤謙和便都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凌厲威嚴的氣勢,讓若一夕之間從一介文官變成了統領千軍萬馬的將帥。他心裡隱隱約約有些不安;但是卻又對眼前的局勢無能為力。這場仗必須打,而他也要相信賈璉。

良久,賈璉因認真而皺起的俊眉才舒展開來。他眼睛清亮的看著忠順;臉上的笑容也開懷起來。“王爺,此戰不宜拖得太久,春日來臨之前必須結束。”

“為何此言?”

“此次樓鳳來此,只帶了一部分糧草,若是等到春暖花開之際,他們的糧草會源源不斷的運過來,所以拖的越久,他們的實力便越強,相反,我軍雖糧草充足,但是長期被困於軍中,若是時間拖延太久,士氣大減,且還要時刻謹防敵軍攻城。”

忠順聞言,面上亦是沉色。他當然知道柔然人的習性,經過寒冬的他們,士氣會越來越盛,那是廣闊草原上的熱血民族。

他站起身子,轉了幾圈,對於戰爭,他是第一次真正的直面戰場,突然覺得自己雖然熟讀兵書,但是用的最多的時候卻是在與廢太子一黨的陰謀詭計當中,卻未曾在千軍萬馬中使用分毫,此次,他亦是沒了底氣。轉過身子,看著依舊看著自己的賈璉,“你有何退敵之策?”

賈璉搖了搖頭,“退敵之策沒有,”見忠順面露失望之色,他笑著道:“但是微臣有滅敵之策。”在他曾經的戰爭中,從來都不是被動挨打的,不管是是祖上幫助先皇開疆闢土征戰天下,還是他自己後來隨軍出征征戰企圖叛國的四夷,從來都是主動出擊,絕對不被動挨打,而這一次,他已經將樓鳳的柔然軍當做了攻擊的物件。

忠順眸子一亮,“滅敵,有何良策?”

“王爺你過來看這個。”說著牽著忠順的手走到那張掛起的大大的東疆地圖前。

忠順看著兩人緊握的手,心裡熱了起來,他順著賈璉的手指看著那張大圖,只見那中間的一個位置被賈璉圈了起來。

“葫蘆谷。”

“正是。”賈璉指著葫蘆谷旁邊的一大塊平底,“微臣準備在沃野這裡與他們對陣,然後佯裝兵敗退於谷內,他們必定會緊隨其上堵住這中間的谷口。”

忠順驚道:“那豈不是自尋死路。”

賈璉淡笑著搖了搖頭,那神情看似很是鎮定,“微臣所帶兵馬只會帶走一半人馬,所剩兵馬由副將葛雲帶領埋伏於谷外雪地裡,以積雪覆蓋身體。屆時我軍訊號一出,他們隨後包圍谷口,形成前後夾擊之勢。中間谷口狹窄,柔然人多,難以行動,我軍前後只需派兩千兵馬堵住谷口,便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妙計!”忠順驚歎出聲,突然臉上又現出擔憂,“樓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