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衝入冀州城上空。布團上原本無字,到了空中,昨日死去的兵士未清乾的殷紅鮮血依附在布上,攪得城內人心不安的十六字自然而成。讓宗員無可奈何,燒了又落的布團便來源於此。

於仁之衝範退思說:“先生,他們已經連續三天作法,這樣下去恐怕身子會吃不消”。範退思:“我明白,再撐下去一波,就足夠用了”。於仁之:“莫非先生要換新的法子”?範退思:“然也”。隨著二人的對話結束,金壇和執事弟子們緩緩收掌,依次睜開了雙眼。

範退思慌忙走上去對金壇說:“各位辛苦了,還有最後一回,便大功便成”。金壇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說:“沒關係,可以堅持”。範退思:“讓你們如此消耗,我心裡過意不去”。金壇笑著說:“只要能幫師父和黃巾兵們出的一口惡氣,再作法三日也心甘情願”。範退思:“天公將軍的傷勢正在逐漸好轉”。

金壇:“這是我最擔心的,也是我最希望聽到的”。範退思:“宗員現在估計正在燒這些布團,諸位暫時收功吧”。金壇一拱手,謝過範退思,三十九名執事弟子站了起來。鼠生肖將衝範退思施禮說道:“先生,接下來是不是要進攻冀州城了”?範退思:“不,我們還需要再行一步棋”。

鼠生肖將:“難道這兩次我們的所做所為還不夠麼”?範退思:“民心已經大動,只是軍心仍然堅不可摧”。鼠生肖將:“為何”?於仁之介面說:“先生想不戰而屈人之兵,讓冀州城內亂”。鼠生肖將:“佩服,佩服,沒想到先生用的連環計”。範退思笑著說:“上兵伐謀,明日起命人罵戰,我想將冀州城中的軍心的最後一股自信給消耗殆盡”。

小二:“我們怎麼做”?範退思:“許久沒有下棋了,在城門外密林處安營”。小二:“好嘞”。波才:“軍師需要帶多少兵”?範退思:“不用帶兵”。波才驚道:“這未免也太冒險了”。範退思:“自古兵行險招,我想詐宗員一詐”。波才:“可是畢竟冀州城中有兩三萬兵士”。範退思一掃眾人說:“有你們足夠了”。

白夜行:“先生膽子真大”。範退思:“我想試一試”。眾人允諾,波才傳令罵戰手準備。他邊走心裡一陣嘀咕道:“這樣行嗎”?範退思並非一點兵不帶,他讓廣宗城裡的黃巾兵每隔三里,佈置一個大營,每營一千兵士,營盤上旌旗招展,浩浩避空。後營中的兵士見到前方傳訊響箭升起,立刻來救。

第二日,範退思領眾將騎馬飛馳,不到半日已來到冀州城外的密林大營下。範退思下馬回營,和於仁之對弈下棋。營中戰鼓擂響,一排罵戰手站立城下,大嘴噴灑,唾液橫飛,罵的極為難聽。早有兵士飛報宗員,城頭上方兵士羅列,嚴陣以待。

宗員問傳話的兵士:“敵軍來了多少人”?兵士:“密林處只有一座大營,不到一百人”。宗員雙眼一蹬:“什麼”?兵士:“城門外敵軍罵手在討戰”。宗員握著腰中佩劍說:“眾衛士,同我去看看”。衛士長允諾,令幾十近身衛士跟隨宗員騎馬朝城門而去。

宗員還未下馬,就聽到難聽的字眼傳入耳中。他表面平靜引著眾衛士拾階而上。城樓的兵士見宗員過來,紛紛跪地施禮。宗員:“罷了”。兵士們起身尾隨他來到城門口正中間。此時,罵手們罵的正歡,他們嗓門極大,所有守城的兵士盡數聽在耳中,不覺胸中怒氣上升。衛士長衝宗員拱手說:“將軍,這實在欺人太甚”。

宗員盯著站在樓下一排的罵手,向遠方的密林望去。只見確有一處孤營,大旗上寫著“天樞軍師,範”字。他見營前,幾十人或站或坐,顯得甚是悠閒。他沒有理會衛士長的言語,繼續向遠處望去。再一看,只見密林後方約有露出寸許的長旗杆和飄帶。宗員衝衛士長說:“你看看哪裡,是不是敵軍的旌旗”?

衛士長雙眉緊皺,努力的向宗員說的方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