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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青山和佟慧一人接著一句的問著,雲嫵拿著瓷碗倒了一杯水來遞給了許行舟。

“許大哥,喝水。”

“謝謝……”

許行舟的聲音低沉,隨即伸出手去接過雲嫵手裡的瓷碗。

兩個的人膚色差異非常的明顯,一個白皙一個是略深的古銅色,兩個人的手也是大小分明。

許行舟都覺著自己一隻手就能把雲嫵兩隻手都給握著了,他接過那瓷碗的時候手心還碰著了雲嫵的手背。

雲嫵一下子就收了回去,似乎是手背上還殘存著許行舟手心的餘溫。

她臉皮薄,總歸是有些害羞,送完水之後便坐到了對面去繼續織著昨天沒織完餡兒毛衣。

許行舟看似在認真聽著雲青山和佟慧說話,其實那眼神還直勾勾的盯著雲嫵,怎麼瞧都瞧不夠。

他一仰脖子就喝完了瓷碗裡的水,但總覺得喝完還更渴了些……

許行舟抿了抿唇,隨即開始回應起了雲青山和佟慧。

“大哥嫂子放心,我會喝酒但從不酗酒,偶爾喝喝,我要是打女人我就是孬種,不得好死,至於我家人那邊……”

許行舟的聲音有些遲疑,隨即低垂下了眼眸將手裡的空碗放在了桌子上。

“我現在是一個人。”

許行舟有些含糊的說道,並未仔細的說他家裡人的事情。

但云青山、佟慧和雲嫵三人見他如此,心裡還以為他的意思是家裡目前就剩下了他一個人。

再加上許行舟也是一個人住,獨來獨往的,他們便覺得許行舟沒有多透露家裡事的原因,是因為父母估計早就不在了。

“那什麼……咱們就別提傷心事了啊。”

雲青山嘆了一口氣,隨即拍了拍許行舟的肩膀,想著許兄弟這命也是苦啊。

許行舟的薄唇微張了幾許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索性便也點了點頭。

後來雲青山親自去送許行舟離開,佟慧和雲嫵單獨說說話。

“小嫵,你跟嫂子說,可是想清楚了?要是覺著許行舟不好,咱就拒絕了,你跟嫂子還有你哥過日子。”

“嫂子,我覺得許大哥挺好的,但我也沒和他多相處過,總得試試才知道。”

雲嫵的聲音軟乎細弱,白皙臉頰上的紅暈還未退去。

她時常待在家裡不常出門,性子軟了些,對結婚的事兒也沒多大要求。

只要,不是像她爸爸那樣的人就是了,整日酗酒好賭,連家都不顧了……

“好。”

佟慧朝著雲嫵寬慰般的笑了笑,從目前看這許行舟看著還行,其實事兒也只能成婚之後才看得出來。

她和雲青山商量過了,要是結婚之後許行舟這人品性不行,甭管村子裡的人怎麼說,他們也要讓雲嫵回家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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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間,新搬來村子當過兵的小夥子許行舟要和雲青山家那病弱妹妹結婚的事情傳遍了整個村子。

那是因為有人聽見了許行舟在雲家門口說他要娶雲嫵,還看見了雲青山送許行舟從家裡頭出來,看起來聊得很好的樣子。

傍晚的時候這村頭的地方就會聚集不少嘮嗑的人,基本上當天村子裡發生什麼事都能拿出來互相討論幾句。

“聽說雲丫頭要和行舟結婚了,聽說今天中午就在商量事了!”

許行舟雖說是才搬過來不久,但村子裡這些人對他印象很好,因著他是一個人住,看著就怪孤單可憐的,附近許多人也拿他當村子里長大的孩子看。

坐在村口長橋旁邊的在呲溜呲溜吃著麵條的中年男人聞言連忙說道:

“小嫵這麼快就要講婚事啦,她爹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