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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本事把他搞成這樣?
還是,他自己,心甘情願把自己搞成這樣?
這麼想著,許樂天的怒火退下去,心臟也像被泡在一汪酸酸的水裡,仍是疼,卻是柔軟得發疼。
他笑了笑,伸手拿出肖文口中的勺子。
肖文覺得許樂天的笑容很奇怪,他熟識的此人會大笑、詭笑、冷笑、淫笑……卻從來不會笑得如此……蒼涼,彷彿歷經太多世事坎坷的老人,認了命。
他懷疑是沒戴眼鏡產生的錯覺,然後看到許樂天的臉漸漸壓低,那個笑容一點一點擴大……他們接吻了。
極其自然的吻,兩個人都沒聽到“轟”一聲沒感覺血脈逆流,甚至心跳都沒有加快。
唇與唇相接,說不清是誰在施與誰在承受,這一刻,他們彷彿一體。
親吻對方就是親吻自己。
肖文睜著眼睛看著許樂天的眼,許樂天眼裡也有那種淡淡的悲哀,更有深沉的慾望。
太熟悉了……他的吻,觸控,心跳的節奏,擁抱的方式……熟悉到不能再騙自己。
那天,小女孩兒的話讓肖文豁然開朗,他一直在尋找某些東西填補內心的空洞,先是安吉,然後是為安吉報仇。他千方百計給自己找尋一個生存的目的,卻切不斷真實的渴望。
——他的愛情,由始至終只給過一個人。
如同飛蛾撲火的本能,不論“樂天”,還是“許樂天”,他都無法不去愛。
就像“他們”,終會愛上他。
許樂天移開唇,額頭抵住肖文,喘著氣道:“喂,我給你機會,要打要罵要殺都可以,我數一二三,過後你沒反應,我就當你同意。”
肖文道:“同意什麼?”
許樂天道:“操,親都親了,你他媽裝什麼蒜?”
肖文看他一眼,道:“讓我先把早飯放下。”
許樂天一愣,這才注意到肖文手裡一直端著東西,耐力夠好的。
他鬆了手,看著肖文轉身把豆漿油條放到床頭櫃上,又開啟櫃上的眼鏡盒,取出眼鏡戴好。
肖文回過頭,做了個手勢,許樂天依言伸長右手,肖文從他手中抽走勺子,坐到床頭,一勺一勺喝起了豆漿。
許樂天愣了半晌,好容易回過神,有點結巴的問:“你、你在幹什麼?”
肖文頭也不抬:“豆漿有點涼了,油條口感不錯,我只買了一人份,抱歉不能招待你。”
許樂天又愣了一會兒,眉頭越皺越緊,兩道濃眉幾乎豎起來,伸手要抓肖文,想了想,又忍住。
“我說話算話。”許樂天忍氣吞聲的道:“開始數了:一!”
肖文慢條斯理的撕開一根油條,咀嚼。
“二!”
肖文輕輕擱下勺子,就著碗喝豆漿。
“三!”
許老大叫得震天響,從後面結結實實摟住肖文,近水樓臺的壓倒在床上,實在牙癢的厲害,一口咬住陰險小子的耳廓,發覺他顫抖了下,哼一聲,得意洋洋的道:“你說老子變態老子也認了,三聲也數過了,你現在是老子的人了!”
又是一樣嗎?世上居然有這麼沒創意的人,連臺詞都不懂得換……
肖文背對著他,臉貼在柔軟的被褥上,手慢慢抬起,摘下眼鏡。
有些事,看不清比看得清要好。
他翻過身,抱住許樂天的腰,昂起頭,吻他。
單向
窗扇緊閉,布簾拉得嚴嚴實實,大白天,房間裡的光線暗淡,一種曖昧的粘稠的昏暗。
昏暗中的兩個人沉默的親吻,愛撫對方,連喘息聲也壓抑得若有似無。
赤裸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四肢交纏,許樂天把頭枕在肖文肩窩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