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真和王燕在科室裡看了兩天的材料,終於把所有同事都見全了,不過都是早上打個照面,他們又都出門了。

直到第三天大家才空閒了下來,能夠待在科室裡清閒一會兒,不用往外跑了。

最近因為軍區大匯演,整個文工團都忙活了起來,宣傳科的人都忙著佈置場地,流程策劃,還有電影組的人一直在除錯裝置,以保證大匯演能夠順利演出。

宣傳科裡的大部分都是女同志,平時坐慣了辦公室,一年到頭比較少出去做這樣的後勤工作,沒兩天就都在大吐苦水,這幾天她們真是遭了罪了。

一個三十來歲的女同志無精打采地靠在椅子上吐槽道。

“哎,這幾天可把我累得夠嗆,那些個表演劇目的同志要求太多了,一會兒讓我弄這個,一會兒讓我弄那個,真把我當牛使!”

另一個人接過話茬,語氣中帶著忿忿不平,“你這還算好的了,那個文工團一枝花,老能作妖了!”

“她一會兒嫌這個妝化得太淡了,一會兒嫌這個演出服不好看,我又不是專業的化妝師,能給她化上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

說起這個文工團一枝花,大家都心有慼慼,和她接觸過的就沒有不心累的。

人漂亮是漂亮,就是性子太高傲太龜毛了,讓人望而生畏。

專業化妝師最近不在,要過兩天才能回來,本來就是個彩排演練而已,她們宣傳科的能頂上化個全妝都已經很了不起了,偏偏一枝花不滿意。

大家都不願意搭理她,但是她又是文工團的臺柱子,上的還是大匯演的壓軸節目,大家只能想著忍忍算了。

文工團那些女同志都是一個樣兒,整日裡眼睛都要長到頭頂上去,他們忙前忙後也不見她們說句謝謝。

別的同事都在不停吐槽,許知真和王燕兩個新來的只能眼觀鼻鼻觀心地默默聽著。

何敏正說著呢,突然看到兩個新來的女同志,於是眼珠子轉了轉,笑著開口道。

“誒,小許、小王,明天你們倆跟著我們一起去彩排吧,正好我們缺人得緊,你們兩個剛來,也多熟悉一下工作內容。”

王燕呆呆地抬起頭啊了一聲。

她正聽八卦聽得起勁兒呢,怎麼突然提到她們了?

何敏看她們沒有說話,也不怕她們拒絕,直接安排道,“明天早上七點鐘你們就跟著一起過去大禮堂吧,記得別遲到哈。”

她說完衝著林東風使了個眼色,林東風推了推眼鏡,也開口道。

“那你們兩個明天就跟著過去吧,也好好和前輩們學習一下,對以後的工作也有幫助。”

林東風是宣傳科裡的幹事,也是為數不多的男同志,他主要負責攝影方面的工作,很得顧科長的看重。

林幹事開口了,許知真兩人也不能拒絕,她們是新人,只能聽從安排,只希望跟著他們不會出什麼錯,不然就丟人了。

第二天早晨六點鐘,床邊的鬧鐘響了起來,許知真就摸索著按掉鬧鐘起床了。

自從開始上班後許知真就再也沒有睡過懶覺了,而今天又格外的早,讓她有些睜不開眼睛。

她打著哈欠揉了揉眼睛,用涼水洗了個臉這才徹底清醒了過來。

簡單吃過早飯後,就在衣櫃裡挑選了一身幹練的軍綠色工裝服,搭配一雙小短靴,頭髮盤成了簡單的丸子頭,今天要去大禮堂幫忙彩排,這樣打扮更方便行動。

這是許知真進宣傳科後第一次有正經工作,她也想給大家留個好印象。

等她來到大禮堂的時候,王燕早就等在大門口了。

王燕家是在縣紡織廠家屬院,如果每天上下班回家就太麻煩了,所以在軍區裡申請了一間宿舍,只有到了放假時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