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同志竟然如此牙尖嘴利。

江小妮聽到這話如遭雷擊,也顧不上看張國慶了。

她只想佔便宜,根本就沒想過要花錢買許知真的飯啊!

這次去城裡幫表舅家看孩子,可是卻被那一家子沒良心的白眼狼給辭退了,根本沒給她發工資,只留了五塊錢讓她離開!

而且這錢還得上交給她娘,不然她就慘了,去了兩三個月只拿了五塊錢,她娘得打死她!

江小妮揪了揪衣角,蠕動著嘴唇繼續扮可憐。

“出門在外的本來應該互幫互助,怎麼能談錢呢,我、我沒錢,而且你這都吃過了……”

看她又想哭,許知真一張俏臉冷了下來,還頗有幾分氣勢。

“停!我又沒打你罵你,哭什麼哭,福氣都被你哭沒了!”

“還有,你江小妮吃過的窩窩頭可以扔到我飯裡,我才吃過十分之一的肉卻被你嫌棄,這是小資做派!怎麼你就比別人高貴?你這是在區別對待,想搞特殊、搞對立!”

許知真把這段時間新學的一些詞語全用上了。

一聲聲的質問砸了下來,江小妮的眼神頓時慌了起來。

在這個時候,階級對立是很敏感的話題。所有人都不敢接話茬,甚至都離江小妮遠了一點,免得被她連累。

張國慶被下了面子,推了推眼鏡,想要找補回來。

“同志,給我一個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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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真被他煩透了,衝他翻了個白眼。

“大家都是買票坐的車,剛認識不到半天,你什麼檔次讓我給你個面子?你是不是也比別人更高貴,權利更大說話更重?”

張國慶被臊得滿臉通紅,心裡也有點退怯。

“你、你……”

許知真歪著頭看他,又補了一刀:“既然你和這位江同志才是同一階級的人,不如你好人做到底,把飯菜買下送給她吧?”

“我、我……”

囊中羞澀的張國慶漲紅了臉,低著頭快速跑開了。

最後江小妮不得不忍痛拿出了一塊錢給許知真,否則真要被她喊乘警抓走了。

一下子花掉一塊錢,就算吃上了色香味俱全的飯菜,江小妮也高興不起來,她還把地上的窩窩頭撿了起來又換了個座位。

許知真揚了揚拳頭,故意惡狠狠地說道:“江同志,記得把飯盒洗乾淨還給我!”

鋁製飯盒是能用很久的,許知真雖然不打算再用了,可是也不能便宜了江小妮。

大家看許知真這麼不好惹,更是不敢多接近她,紛紛縮著頭當鵪鶉,這倒是讓許知真後半截的路程清靜了許多。

沒了飯菜,許知真只能掏了掏包,從空間偷渡點麵包和牛肉乾填肚子。

三個多小時的車程很快過去,江小妮把吃完的飯盒塞進許知真懷裡,就埋頭衝下了火車。

許知真挑了挑眉,居然還是同一個目的地,她也緊跟著下了車,隨手就把飯盒扔進了垃圾桶裡。

“許知青,許知青!這裡!”周大文的小兒子周永國,在不遠處激動地揮著手。

許知真看到後趕緊迎了上去。

“週二哥你怎麼來了?”

“嗐,是我爹,說你今天要回來,擔心你不認路,特地讓我來接你回大隊呢,走吧拖拉機在等著了!”

許知真一路跟著週二哥來到了拖拉機處,因為現在不是平時休息進城的日子,所以車上一個人都沒有。

開拖拉機的河生叔今年五十多了,是個啞巴不會說話,見了許知真就笑著點頭。

“麻煩你們跑這一趟了。”

許知真知道額外跑這一趟,周大文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