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你知道嗎,春來想娶小玉,他說和我一起活著回去,

就立刻跟先生回了,可是我都沒敢對那個傻瓜說,小玉其實喜歡那個土包子田大豆。”

“先生老說,好人一聲平安,可是為什麼這世上的好人就沒有好報呢?”他忍了許久,終是淚流滿

面,“當年的胡勇同我們無怨無仇,卻血洗了盤龍寨,害死了我和春來他們的爹孃,現在這個喪心

病狂的撒魯爾連女兒都要殺,我糊塗了,這個世道是怎麼了?”

“我君沿歌在此發誓,如果先生果真為了保護那個禽獸,藏著紫殤,而害死了春來,我便從此與君

莫問恩斷義絕。”

我痛哭出聲,跪坐在那塊石壁上,幾不能聲,真想衝進去,抱著沿歌,向他說著對不起,請求他

的原諒。

“傻孩子,亂世當道,本就是群魔亂舞。”齊放長嘆了一聲,“孩子,不要怪君莫問,怪只怪為師

的命太硬,剋死了春來吧。”

沿歌一陣恍惚,齊放攜起他的手,分了一根火把在他的手上。

沿歌目光空洞地看向齊放,愣愣的抱著春來的骨灰,由齊放拉著向司馬遽和青媚出去的方向走去。

我大叫著:“小放,沿歌,別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啊,不要啊。”

我的眼前只剩一堆漸漸熄滅的火堆,沉默的看著我,如同我心中的希望漸漸破滅。

我大聲哭泣著,徹底絕望了。

沿歌的話在耳邊迴響,是我害死了春來,是我害死了春來,小放,不是你的錯。是我這個罪人犯下

這個永遠也無法彌補的過錯。我正要再擊打石壁,那石壁卻一下子失去了光彩,變成了一塊沒有鏡

像的普通石壁。

我駭在那裡三秒鐘,顫著手再去觸控那面牆,那石壁又有映象出來。

一個渾身是血的紅髮少年,快步逃到這裡,一雙殷紅的血瞳帶著恐怖和絕望,不停地往後看:“你

們不要過來。”

他縮著肩膀躲在角落裡,抱著頭,捂著耳朵,不停地哭泣,口裡反覆的更嚴著:“眾裡尋他千百度

,暮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木丫頭。”他大聲哭泣著,“救救我,救命啊,木丫頭,我為什麼要連這種武功呢。”

那哭泣聲不停地衝擊著我的靈魂,在我的耳邊不停地響著,我淚流滿面,再睜眼時,眼前站著一個

紅髮少年,他比原來長高了很多,眼神清明,亦愈加英俊,身上的頭髮梳的一絲不苟。

“木丫頭。”他對著石壁淡笑著,好像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從懷中掏出兩側快要翻爛的詩集。

“花開不同賞,花落不同悲,若問相思處,花開花落時。”

他依然微笑著,眼中卻流出紅色的眼淚。

我欲站起來,胸前猛地抽痛萬分,我頹然倒地,心中不由一篇晦澀。

為什麼會這樣,非珏,為什麼會這樣。

遠處有腳步聲輕微的傳來,我忍住抽泣,隱在一旁。

“你可聽到哭聲了?”一個聲音擔憂的輕輕道:“好像是木槿。”

另一個人的聲音略帶冷意,聲調微微上揚,似帶著大理口音:“你的耳朵出問題了吧,何來哭泣之

聲?”

我高興起來,我認得這兩個人的聲音,是,是,是原非白和段月容的。

兩個天人之資的青年轉眼來到我的面前,一個似雪中寒梅冷豔,青絲如墨玉錦緞披在腦後,狹長的

鳳目隱著無限的睿智和心機,一手握著烏鞭,胸背金光閃耀的大弓。

另一人恰如中秋滿月,紫瞳瀲灩,含著輕佻,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