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僵在門口,進退兩難,臉色已是青得不能再青了。

他要殺了這個該死的段紫謙!

香香眼見事已成定局,不禁輕咳了兩聲,“我看,我們還是先在這裡坐會兒吧!”她暗中拽了池江玉一把,然後強行拖著他在院子的石桌旁坐下。

院子裡,一片詭異的沉寂。

墨羽站在一旁靜靜地等著。

池江玉緊繃著一張臉,一副殺人的模樣。

而南宮清則是微垂著眼眸,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香香悄悄地瞄了眼緊閉的房門,心中沉沉嘆了口氣。

還真是不能小瞧了這段少爺啊,扳回來的還真快呢。

那小小的遊山玩水算什麼啊?

不過,這要是讓秦瑤知道,秦瑤會是什麼反應呢?

而此時,房間裡的段紫謙就坐在床邊,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床塌上昏迷未醒的秦瑤。

總是心心念著門主的她。

丟下自己,與池江玉出去遊山玩水的她。

甚至是為了救南宮清而昏迷不醒的她。

為什麼……唯獨對自己若即若離?

失落、憤怒、傷心、酸澀……幾種情緒交織在一起,揪得他的心口陣陣刺痛。

他捂著胸口輕咳了兩聲,眼眸裡閃過一絲陰鬱冰冷,“瑤,你為什麼總忘記我才是你的相公?段紫謙在你的心底就真的這麼無足輕重麼?”

床塌上,還是一身溼衣的秦瑤明顯感覺到了寒意,整個身子微微顫抖著。

段紫謙輕嘆了口氣,小心而溫柔地將秦瑤半抱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

低頭看著懷中佳人,段紫謙略微猶豫了一下。

其實剛才他只是因為受了一天的悶氣,再加上看見南宮清抱著秦瑤,被怒火燒了理智,一時衝動……難道……真的要幫瑤換衣服麼?

若是被她知道,一定會生氣吧?可要是不換,又會引起南宮清的懷疑。現在他們畢竟是夫妻。

段紫謙又看了秦瑤一眼。

不行,溼衣穿得太久,會生病的。

“反正我是你夫君,這也沒什麼不對。大不了我閉起眼睛就是。”

雖然這話說起來沒什麼底氣,但他還是深吸了口氣,伸出手,慢慢解開了秦瑤溼衣上腰帶。

就在這時,懷中的人緩緩睜開眼睛……

……

就彷彿是過了幾百年那般漫長……

池江玉坐不住了。

“換件衣服要這麼久麼?我還要幫小瑤看病——”

香香斜睨了他一眼,“你剛才不是才說秦瑤姐姐沒事嘛。”

“剛才診斷錯誤!”池江玉起身,也不顧腿傷,就欲撞開房門,忽然,房門打了開來。

段紫謙出來了,臉色竟比剛才還要難看。

池江玉也顧不上他,徑直衝進了房間裡。

秦瑤正靠在床邊,對著他微笑。

“江玉——”

池江玉一怔,“小瑤,你醒了?”

秦瑤已經換上了一般清爽的新衣,身上還蓋著錦被,臉色雖然還是有些蒼白,但比先前已好上許多。

池江玉遲疑了一下,臉色有些奇怪,“剛才,是他——還是——”

秦瑤立時明白了池江玉所問的話,正欲回答,就聽段紫謙問道:“瑤,你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這一天你去哪裡了?為什麼會受傷?”

段紫謙又走到床邊坐了下來,溫柔地幫秦瑤身上的錦被往上拉了一些。

秦瑤看了段紫謙一眼,淡淡地笑,“相公,你一下子問這麼多問題,你要我回答哪一個?”

雖然秦瑤在笑,段紫謙卻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微微垂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