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沉靜不下來了。

也只到如今,她才知道她的心裡一直渴望著那一分狂熱,可惜的是樂辰景那樣的人,對她而言卻是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

只是心底漫延的情意,卻是無論如何也壓不下來,反而越壓越是濃烈。而這些事情卻無法對人言,只能日日夜夜捂在心自己的心裡,卻又如毒蛇一般啃咬著她的靈魂。

杜如海也是有些風骨的,尋常時候都會讓著蘇秀雅,可是卻無法忍受蘇秀雅拿他和安子遷比,在他的心裡,安子遷根本就不是一個上得了檯面的人,而如今蘇秀雅卻說他連安子遷也比不上,他的心裡是真的惱了,他恨恨的道:“既然如此,那麼你也不用在杜府呆到十五了,回去之後我便給你一紙休書,讓你回到蘇府去,過你的快活自在的日子!”

蘇秀雅淡淡的道:“如此但多謝了!”

她這一句話卻把杜如海氣的直掉眼淚,卻又忍不下男子漢的自尊,他大聲道:“日後都隨了你的意!我杜府也容不得你種水性揚花的女人!”

蘇秀雅冷哼了一聲後道:“原來在你的心裡竟是這樣想我的,很好!”

杜如海不會理會她,轉過身便對馬車的車牆不語。

楚晶藍和安子遷回到悠然居之後淺淺的道:“今日見秀雅似乎輕減了些,想來杜府的日子也不好過。他們會落到這般地步,想來也是和我們有些干係的,你日後若是得空了也賙濟他們一番吧!”

“你就是天下間最心善的人。”安子遷笑道:“杜府出事雖然是和我們有些關係,可是杜府卻並無謀生的手段,若是事事賙濟,也只怕是長貧難顧啊!”

楚晶藍微微一笑後道:“你可有良策?”

安子遷搖了搖頭後道:“沒有,杜家是書香世家,杜如海遠沒有表哥和於文遠聰慧,就算是沒有王爺的禁令,他只怕也極難考中功名的。而他的心性又極高,平日裡素來看我也不太對眼,我若是直接拿銀子給他,他只怕會更加恨我。”

楚晶藍一想他的話也覺得極為有理,只是想起這所有事情的源頭也不過是因為她當日的一句自保之言,她的眼神暗了暗,安子遷卻在旁道:“現如今也只能由得他們去了,而他們也得吃些苦頭,才會知道什麼是生活。不過話又說回來,縱然杜府沒落,但是隻要杜家的產業不少,若是盡數賣掉的話也能值不少的銀子,杜如海又沒有惡習,如此淡然的度過一生的話倒也不是難事。”

楚晶藍輕輕點了點頭,將身子朝安子遷靠了靠,安子遷輕聲笑了笑,伸手撫了撫她的秀髮道:“別多想他們的事情了,你平日也極忙,難得會有空,不如明日隨我去見秦伯吧!他屋後還有一處溫泉,上次太過匆忙也沒有帶你去,這一次去的話就在那裡住上一晚,然後再去安佛寺找了然大師說說佛理,你說可好?”

楚晶藍知道他這樣的安排,不過是為了讓她避開和蘇連城見面,可謂用心良苦,她淺淺一笑道:“我也早想去見秦伯和秦媽,到現在還有些懷念他們做的菜,那鯁魚的鮮味至今想來都回味無窮。只是你和蘇連城自小一起長大,原本就感情深厚,他日後在朝為官,只怕再見也不是易事,你也無需為我不再和他見面。”

安子遷淺笑道:“安府如今是皇商,大哥現在又成了那勇模樣,我若是真的成了安府的家主,只怕每年都得進京面聖,到時候自有和他相見的機會。

楚晶藍的嘴角微微一揚,淺笑道:“你還是想的周全,若是如此的話便依了你,只是父親和母親那邊要如何交待?”

“他們是知道我的性子的,無需向他們交待什麼。”安子遷淡淡的道。

楚晶藍睜大一雙眼睛看著他,他淺笑道:“怎麼這樣看著我?”

“我突然覺得你愈發的讓人覺得舒心了。”楚晶藍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