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眉毛絕倫的白鹿公主,想起來潘紅升就有些歉疚,因為自己上次為了逃生把人家的屍體翻出了棺木。

村邊有個鄉村旅店,牌子很小很破,外面一輛車都沒有,只有一塊破破爛爛又滿是油汙的牌子,上書“豪華飯店”幾個噴漆字。

潘紅升險些沒有笑尿了:就這,還豪華飯店?說它是飯店潘紅升都覺得有些勉為其難。

這誇張的名字外加這誇張的店面,潘紅升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去。

他和唐佳佳在車裡面仔細的把假鬍子貼了又貼,生怕在跟上次一樣穿幫露餡。

唐佳佳這次為了保險起見很明顯有些矯枉過正的意思,居然給自己貼了一個絡腮鬍子!

但是這個道具確實是起到了異常強悍的作用,一眨眼的功夫清純可人的小姑娘一下子變成了硬派大叔,只不過婀娜的身材卻只好用厚厚的毛料大衣來隱藏。

潘紅升倒是有了喬裝經驗,他的小鬍子搞得像三十年代上海灘闊佬的風格,再配上自己平和的五官,搞得居然有幾分丁力的味道,雖然他最討厭丁力了。

為了跟自己的這個造型搭配好,潘紅升特意給自己帶上了一頂圓帽,外加後備箱翻出的一件豹紋大衣。

這件sāo包帶冒煙的大衣是潘紅升原本打算在週末的化妝舞會上穿的,沒想到在這裡用上了,昨天他就是蓋著這玩意當被子,所以這彎彎曲曲的豹紋大衣上有很多皺褶。

這對外型如此標新立異的來客立刻引起了村裡人的駐足觀望,潘紅升這才注意到小村的村口有個石碑,石碑上寫著“幸福村”的字樣,中間的那個字還是用古體字,顯得十分有文藝範。

小村雖然跟城市一步之遙,但似乎是兩個世界。

其實京城並不像大家想象的那樣遍地都是高樓大廈,廁所好像都得蓋個幾十層似地,其實在哪裡都一樣,都有自己的犄角旮旯荒郊小村,但別看這裡的房屋破舊,村裡人的穿著卻是十分動感,是不是的有一些身穿世界名牌的年輕人從他們身邊路過,頭髮還燙的跟韓國人似地滿處的打卷。

“咳咳,沒有第二家了嗎?”唐佳佳絕對不是那種嫌貧愛富的孩子,但面對這麼誇張的旅店還是有些憂心忡忡:“行不行啊?”

潘紅升其實自己也在掂量,他不由的開始自責自己一時衝動的想法,這種地方自己就認識那個村姑一人,還是那種情況下的一面之緣。

這麼大的村子,他早就忘了人家住在哪裡了,這些莊戶人家的房屋構造格式幾乎是一摸一樣,雖然也能看出來那家有錢那家窘迫,但本質上沒有太大區別。

“兩位?”坐在櫃檯裡面的是一個又矮又胖的女孩,一抬頭一臉的青chūn痘黃褐斑外加座瘡,把潘紅升嚇了一大蹦,丁力版小鬍子帶來的那股子霸氣頃刻間煙消霧散:“是啊……是……兩位……”

“住店?吃飯?這裡沒有太多吃的,您兩位行將就就吃,要是要求太高還是別讓我們瞎耽誤工夫了……”小姑娘雖然看上去年紀不大但語氣卻很老練,頃刻間就把一張油膩的桌子收拾出來,並像模像樣的手裡拿著一個小本本問道:“吃屎麼,先聲?”

她的最後一句話用的是很生硬普通話,看來她很努力的再向臺北腔靠攏,但強調中的泥土味實在是太根深蒂固,以至於她的話聽起來讓人有些崩潰。

唐佳佳憋不住笑了,尖細的笑聲立刻引起了小姑娘的不滿,一張原本就yīn鬱的臉變得更yīn沉了。

潘紅升沒敢說什麼,他知道飯店的齷鹺事,你要是無意間得罪了這些給你端盤子的小開,沒準在上菜的時候給你加點料!

別說是這種地方的小飯館,就是世界聞名的瑞士名店,上次不還出了義大利人那檔子事嗎?

若不是自己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