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睫己方連一座城都沒拔下來,他也開始著急上火,當即命令一向一揆軍在三日之內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奪取水尾山城。

一向一揆下狠心要奪取水尾山城。甚至不惜放棄其他幾座城堡的攻擊,就是要拿下水尾山城全殲守軍,按照光德寺乘賢的理論,只要殲滅水尾山城的守軍,其他幾座小城根本不足為懼,失去保護的松倉城也能夠頃刻之間奪下。

不得不說他的看法是正確的,水尾山城聚集著守軍的六成主力,當六萬大軍一門心思猛攻水尾山城,而且這座山城的大手門早已被打破,守城就變成一個極為艱鉅的任務。

一向一揆軍攻的很急。越中坊官全部披掛上陣,在手持步楯的足輕掩護下向三之丸發起進攻。三之丸依然是一道石塀外有土堀內建箭櫓,幾道虎口被三日月堀的複雜構造給輕鬆擋住,想越過三日月堀不但需要填土還需要挖土,這個工作量對於時間不足的一向一揆軍來說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守軍的主力屯駐在幾道虎口內,把這裡打造成一個無法逾越的鴻溝,狹長的步道僅供兩個人並排通行,周圍密佈著如利劍高聳的箭櫓,一向一揆軍試著派出幾隊足輕衝進去沒堅持一刻鐘就全軍覆沒,他們很明智的放棄繼續強攻虎口的打算,轉為強行填平堀切翻牆闖入三之丸。

山本時幸站在天守閣的露臺上側身眺望城下的籠城戰,時而響起的鐵炮聲讓他的眉頭緊緊皺起,舊式鐵炮雖然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但是在無風乾燥的天氣射殺二十米以內的無甲敵軍還是毫無問題的,城內守軍的大量傷亡基本都來自鐵炮的齊射擊殺,只需要二十支鐵炮一起集火就足以對箭櫓裡的弓箭足輕造成傷害,這樣持續十幾個輪次,箭櫓上基本站不住人。

守軍的應對之法很有趣,乾脆把竹束扛到箭櫓上當作防禦搶,六七紮厚厚的竹束之間有兩三道僅供射擊的狹小縫隙,這樣的應對就讓舊式鐵炮完全失去作用,對於鐵炮足輕來說命中率就像天邊的浮雲不可捉摸,偶爾僥倖打中縫隙中的弓箭足輕,就像中大獎那樣可一而不可再。

填土的隊伍運作的非常快,僅用一天的功夫就在犧牲幾百條性命後填出一條翻越石塀的通道,闖進三之丸的少數一向一揆武士立刻遭到大群弓箭足輕的集火,還沒跑出幾步就被射成人形刺蝟。

陸續翻過城牆的足輕越來越多,城內守軍又一次祭出新的戰術,準備已久的油料用陶罐擲向闖入三之丸的一揆軍,破損的油罐飛濺的全身都是油汙,弓箭足輕換上準備已久的火箭對著油料齊射,一簇簇火焰憑空點燃,火人們掙扎著翻滾著,撕扯著身上的胴丸鎧甲試圖把自己解救出來,很快他們化作一灘分辨不清面目的爛肉。

三天裡,一向一揆軍經歷一次又一次的失敗終於完全掌控三之丸,但三之丸裡兵糧軍械全部被轉移到二之丸裡,守軍在付出幾百條生命之後從容的撤到二之丸繼續堅守,下一步將迎接他們的是二之丸的石塀外有土堀內建箭櫓。

無論填土之法還是鐵炮集火,都沒能給一向一揆軍帶來勝利,秋收已近不但越中國人的強烈要求停止無謂的攻勢,就連加賀一揆內部也頗有怨言,原本說五、七日就能破城,後來完成半個月,再後來變成一個月,最後說秋收前一定攻破,現在秋收要到了什麼都沒撈到,連跟毛都沒有自己就搭進去一萬多條性命,光德寺乘賢揹負著巨大的壓力。

經歷持續整整一夜的激烈爭執之後,第二天一大早一向一揆軍內部單方面宣佈撤退的坊官多大數十人,一天的功夫六萬大軍走的只剩下加賀國殘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