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殿的靈酒的確出名,可是一個築基境界的弟子還喝不起。

沒有下酒的小菜,兩位老者就這麼幹巴巴地坐在文寶殿的後方,頂著蔚藍的天空,推杯換盞,溼鹹的海風吹來,倒也別有一番味道。

百花殿的靈酒很烈,烈到尋常的金丹修士都有些扛不住,酒過三巡之後,白易的眼眸裡明顯有些微醉,他自嘲地一笑,道:“初次迴歸山門,沒成想與你一介快死的老翁對飲,酒是好酒,可惜沒有合口的好菜。”

老弟子也明顯有些醉了,對於面前的金丹強者不再那麼畏懼,嘆息著說道:“早知道堂主心緒不順,那窩海鳥就不該放走,烤來下酒最是美味不過。”

“這麼說,你以前經常吃那種海鳥了?”白易瞥了眼對方,道。

“的確常吃,在海外的時候,沒什麼走獸,海獸雖然鮮美,總吃也有膩味的時候,於是只好以飛禽來換換胃口了。”老弟子顯得有些唏噓,道:“不到大限的時候,管他鳥命還是人命,誰去在乎,一旦大限來臨,才知道生命的可貴,人吶,一旦生出善心,就離死不遠嘍。”

“你倒是看得明白,還以為你是個悲天憐人的,原來也是位殺伐果斷之輩。”白易舉杯笑道:“來,幹!”

老弟子急忙喝乾杯酒中,苦笑道:“我們這些小角色,哪敢稱什麼殺伐果斷,堂主這種金丹強者,才是真正的殺伐之人,多年沒回山門,想必是有重任在身吧,我不敢多打聽什麼,唯有恭祝堂主一展宏圖!”

說著,老弟子舉杯相敬,白易則酒到杯乾,一罈子烈酒,不多時就被兩人喝得一乾二淨。

“終年在外,哪有你們這些門人活得舒坦,至少不用整日裡擔驚受怕,不管修為多高,成天繃緊著心神過活,誰都會累的。”晃了晃有些昏沉的頭,白易嘆了口氣,道:“若是沒有文寶大人,我們這些爪牙,恐怕早被人扣出來,碎屍萬段了。”

“有大人庇護,堂主不必擔憂才是,您又不是不知道大人的手段。”老弟子醉眼朦朧,搖晃著腦袋說道:“只要我家大人出手,從來沒有不成功的事情,試問整個青州,有誰能是我家大人的對手!”

“人外有人,大人雖然強大無匹,還未必能冠絕青州,不說別人,就說劫走靈脈精髓的那位徐長老,就不是好相與的,從外表看只是個尋常的金丹長老,卻能動用高階道法!”

白易佈滿皺紋的臉上現出一股忌憚,自言自語地說道:“元嬰中期都未必有幾人能動用高階道法,一個金丹怎麼可能會那種手段,那個人的身後,必定存在著天大的隱秘,如果能挖出來,我就是大功一件,鬼才相信他一介金丹能獨自劫走靈脈精髓!”

說到這裡,白易的醉意明顯退了下去,眼中閃過一絲陰冷,盯著面前的老弟子,道:“酒後失言,你別往心裡去才是。”

“堂主放心,放心!”老弟子明顯緊張了起來,他知道自己聽到了不該聽到的隱秘,急忙承諾道:“我們白骨殿弟子都知道,不多聽,不多看,不多嘴才是最好的宗門弟子,您老剛才說過什麼,我實在是記不得了。”

聽到對方如此識趣,白易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問道:“在海外的時候,你就是文寶殿的人了麼,沒聽大人提過你們這些築基弟子。”

“我們都是文寶殿的僕人,可不敢自稱大人的門下。”

老弟子苦笑著說道:“大人從沒收過真傳,我們這些僕人只配打掃這座大殿,在海外的時候也是如此,從我們成為文寶殿僕人的那一刻起,就與宗門任務無緣了,不過我們可以說比其他的築基弟子過得還要舒坦,每年固定的靈石就足夠多了,而且還不用去外面冒險執行任務,有時候想想,就這樣老死在這裡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畢竟修真之人,沒幾個能得了善終的不是。”

盯著老弟子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