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月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向窗外看去,果然見屋後的山坡上一大片黃燦燦的迎春花隨風怒放,不禁心情大好。

就在此時,西院突然傳來一聲尖利的慘叫聲。

主僕二人嚇了一大跳,這聲音,分明是翠孃的,好端端的,她怎麼會發出這等滲人的叫聲。

奔月忙扶著春嬌來到西院,只見翠娘披頭散髮,瘋子一般揪住二光的衣服不放:“你這個殺千刀沒良心的!揹著我竟然幹出這等勾當!我今日跟你沒完!”

二光皺著眉頭,額頭上冒出了亮晶晶的汗珠。口裡只道:“娘子!你莫要吵鬧!如今她孩兒都快出生了,你說我能在怎麼辦?”

翠娘猛地扇了他一個耳光:“你若不去播種,她怎麼會有孩兒!你說!你說!我對你那麼好,你怎敢如此對我!”

“是!娘子!你對我是好,可我對也不差呀!她不過是個妾,再大也越不過你去!你讓她進門,讓她服侍你一輩子,不好嗎!”

翠娘更怒,伸手就抓,一下子在二光臉上留下了幾道血痕。

這下,在旁邊瞧熱鬧的楊母忍不住了,她森然道:“豈有此理!天下哪有老婆打漢子的!你把他臉都抓傷了,叫他怎麼去店裡做生意見人!二光!難道你就由得她撒潑不成!”

二光心中早已不耐煩,再一聽老孃這般說,對翠娘更是打心底裡厭惡起來,便喝道:“你這不賢婦人!還不快鬆手!”

翠娘哭叫道:“我偏不松,我打死你!”

二光使勁一搡,翠娘一屁股跌在了地上,二光看也不看她,只冷冷道:“男子家三妻四妾本屬尋常,問你是尊重你,莫要不識抬舉!你若執意不肯與她姐妹相稱,那滁州城的新宅子就給她母子住,你自己在鄉下受苦吧!”

翠娘難以置信地看著二光冷漠的臉,想起新婚時的恩愛,一顆心如墜冰窟,欲哭無淚。

奔月瞧著,心有不忍,便對春嬌使了個眼色,春嬌忙上前去,扶起了翠娘:“二奶奶,你過來我們這邊歇一歇吧!”

翠娘慘白著臉,毫無意識,像個遊魂般隨著奔月主僕來到東院堂屋。

春嬌去倒了一杯熱茶來,放到翠娘手裡:“二奶奶,喝杯茶吧!”

翠娘這才哇的一聲,又大哭起來。

奔月默不作聲地聽著她哭,等她哭夠了,便遞過去一條手絹,翠娘擦著眼淚哽咽著道:“弟妹,春嬌,你們都是好人,以往的事情,都是我的錯!”

“二嫂,過去的事情,都不要再提了,倒是眼前的事情,你還是想想該怎麼辦吧!”

翠娘咬牙道:“我死也不讓那個小賤人進門!”

奔月嘆了口氣:“二嫂,俗話說,胳膊擰不過大腿,你是他的妻子,家中的銀錢都是他賺的,你若硬抗到底,前頭大嫂的事情,難道你忘記了嗎?”

翠娘怔住了,她一向心思靈巧,如今恢復了理智,便開始思索到底怎樣控制形式,又聽奔月這般說,便點了點頭:“弟妹說的是!如今這口氣我權且嚥下,換做笑臉,把銀錢緊緊抓在手裡,等那小賤人進門,我再好好整治她!”

看著她摩拳擦掌的樣子,奔月暗想,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看來,以後這二房可就熱鬧了!

幾日後,翠娘母子便搬到了滁州城二光新買的宅子裡,看著她依舊喜氣洋洋的模樣,春嬌忍不住對奔月道:“不知二奶奶是真歡喜還是假歡喜,我看那個女人要倒黴了!”

奔月道:“那可不一定,那女人能讓二光費盡周折娶她為妾,可見也是個有心機有手段的,這以後,誰死在誰手裡,還真的說不準呢!”

“不管怎麼樣,那都是別人家的事情,倒是咱們家,小姐你這一胎不知是男還是女,還有姑爺這次春闈可有把握考中,這才是咱們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