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年輕,溫先生你就多給她一點時間嘛!”白振軒也被溫詩任哭得不耐煩了。

白雲暖又道:“我已經派人幫蘋姐姐找尋各種偏方去了,所以請溫先生看在溫白兩家的淵源上,就不要逼迫溫姐夫納妾了,他們小夫妻感情深厚,溫先生這樣做實在是不近情理。”

溫詩任一抹眼淚。乾脆道:“這樣吧,我給王妃和白侍講三個月時間,如果你們能找到偏方,讓白蘋懷孕,為我溫家傳宗接代,老夫自然是不再提讓鹿鳴納妾一事,但是如若三個月之後。你們二位仍不能找到良方的話。那老夫只好讓鹿鳴納妾了。不過你們二位也不必擔心,白家對溫家恩重如山,我溫家也絕不會虧待白蘋的。不論她有沒有誕育子嗣,她永遠是鹿鳴的正室。”

“三月太過匆促,至少一年時間。”白雲暖和溫詩任討價還價。她自知,即便是一年時間。自己亦無把握就能找到讓白蘋懷孕的方子,如此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打消溫詩任讓溫鹿鳴納妾的念頭罷了。

溫詩任哪裡肯依從?白蘋和溫鹿鳴已經成親兩年多,他等著抱孫簡直是望眼欲穿,卻屢屢夢想落空,所以他巴不得立刻讓溫鹿鳴納妾。他能立馬抱上孫子。兩相僵持,誰也說服不了誰,末了。白振軒拍板道:“以六個月為限吧!”

白雲暖沒法,溫詩任也無話可說。就以六個月為限。

帶著悻悻然的心情,白雲暖和白振軒一起去見了溫鹿鳴和白蘋夫妻倆。

聽聞談判結果,白蘋不免又悲從中來,落了幾滴淚。

白振軒勸慰道:“蘋妹妹不必太過悲觀,我和阿暖總是會盡心盡力幫你的。”

白蘋期期艾艾地俯身謝了白振軒,“讓阿暖和哥哥操心了,白蘋無能。”

白雲暖卻盯著溫鹿鳴道:“現在我只要姐夫你一句準話,你到底心裡是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溫鹿鳴被白蘋哭得有些懵。

“就是你到最後是不是會聽從溫先生的命令納妾呀!”

“當然不會。我是不會辜負白蘋的。”溫鹿鳴信誓旦旦,白雲暖便有些放心,對白蘋和白振軒道:“你們二人可都聽清楚了他的話,今日我們三個人六隻耳朵,諒他也不會言而無信。”

“難道要將我的心剖出來給你們兩個看嗎?”溫鹿鳴急得滿臉通紅,“白家對我恩深義重,我怎可辜負了白家?斷不會的。”

溫鹿鳴的話聽在白蘋耳裡卻分外不是滋味,他對她所有的好,都只不過是要報答白家的恩義,而不是出於私人感情。他總跟她提道義、責任,從未說過“愛情”二字。白蘋心裡充滿了悲哀的感覺。

白蘋瞬息萬變的面色自然逃不過白雲暖一雙慧眼,離開編修府時,溫鹿鳴相送到門口,白雲暖見白振軒先行上了馬車,便對溫鹿鳴囑咐道:“姐夫,阿暖有一言提醒。”

溫鹿鳴一怔,繼而道:“王妃請說。”

“你與蘋姐姐已然是兩載夫妻,你對她所有的情義都是應該的,莫要再提白家對你的恩義了。”

白雲暖穿了寬鬆的袍子,扶著小七的手,緩緩走向馬車。那背影有些蹣跚,也愈發令人生憐。溫鹿鳴看著她的背影,心裡說不出的難受,若有千百隻貓兒的爪子在撓抓,又疼又癢,難受得令他無法呼吸。

入夜,張易辰回到王府時,白雲暖自然是又追問他懷孕偏方的事情,張易辰道:“侯伯勇倒是已經蒐羅到幾副偏方了,就是不知對白蘋有沒有用處。”

“死馬當活馬醫吧!現在也只能碰運氣了。”白雲暖自然是命太監連夜將偏方送到編修府去。

追問完偏方一事,白雲暖便又關心起狄閩大人的平反一事,張易辰見她旁敲側擊,問東問西,便道:“你一向不關心這些朝堂上的事,今兒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