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他去招惹什麼有夫之婦、又是親族、且是長輩,年紀也不算小了,這麼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很好看嗎?班幼娘也不覺得啊!只能說不醜而已,哪裡就配讓人甘冒*的險啊!

班幼娘憋屈了一會兒。叫了幾個美人到面前,訓斥了一番,大意是你們年輕貌美。還不好好留住皇帝。你們有什麼用啊!

美人兒聽完訓才出來,彼此看看。臉色都像大夏天放了三天的饅頭那麼壞。

班幼娘只知道雲舟是七王妃,所以算二皇子的長輩,哪裡知道從謝家的血緣算起,二皇子才是雲舟的長輩呢!

因了這個秘密,二皇子對雲舟格外的倚賴與親近。上次在御花園,他都想對雲舟動手動腳了,最後未遂,從此也沒好意思再動。但兩人之間的氣氛,就非常微妙了。

吃得著不如偷不著。雲舟現在在他心裡,就是這樣的高度。難怪他對雲舟言聽計從了。

郭家兩個封賞完了之後,棟勳找七王爺喝酒。七王爺直往他身上瞅。棟勳把酒放到身前:“這兒呢!邵家香言。你還找啥?”

“好胖子呢?”七王爺笑,“聽說你得了一個!怎麼沒掛起來?”

所謂“好胖子”,其實是一個獎章。在陣前至少斬了八十個敵人的首級,才能得到這個獎章的。因為它挺大隻的、圓鼓鼓的,像一個氣色很好的胖子,上頭的花紋也像胖子在咧著嘴笑一樣,所以在軍中得了這麼個諢名。

這獎章本身不太值錢。有些退伍的軍人,窮困潦倒,只好賣各種軍功章餬口,若賣這個“好胖子”,也就是一麻袋米,馬馬虎虎夠吃兩個月的。如果換成粗麵,那還夠小半年。就是這麼個獎章。

對棟勳來說,能得這個獎章,卻是對他實戰的認可,意義非凡。七王爺知道,所以在他胸前找獎章。

棟勳錯開話題:“喝酒喝酒。”

“喂,真格的!”七王爺道,“怎麼不開心?”

“也不是不開心……”棟勳長出一口氣,“真的殺了人,覺得也就這樣。”

“這樣啊。”七王爺點點頭,手法嫻熟的開啟酒罈,恭恭敬敬給他倒了一杯。

執的是弟子禮。

既執弟子禮,就不再敘床第情了。

棟勳也就安然受他的敬師禮。

既然在師尊位上,就不再說些讓人私底下為難的話了。

棟勳字正腔圓開口道:“託祖宗社稷之福,僥倖能保得京師——”

“怎樣都好。”七王爺道。

“?”棟勳吃驚的望著七王爺。

“將軍保京師也好、不想再苦苦支撐也好;願意陣前馳騁也好,懶得再殺人也好;還要這個名聲也好;找個地方安守一隅也好。”七王爺舉杯齊眉,“這是個崩壞的時代,沒有規矩,於是隨處都可以走了。將軍不必顧忌。”

棟勳慢慢的接他這杯酒,慢慢飲下。七王爺淚盈於睫。他自己都被自己感動了。棟勳卻把酒杯口朝下,扣在桌面上,道:“你到底是白學了。”

“呃……”

“是什麼讓你覺得這是個崩壞的時代?”棟勳一眼的恨鐵不成鋼。

呃呃?這不是嗎?那是什麼?

棟勳看著這酒杯,道:“你把它從裡到外翻過來。”

七王爺愣住了。

“師有命,怎麼還不動手!”棟勳喝道。

“辦不到啊。”七王爺苦著臉,“是不能也,非不為也!”

幸虧棟勳也不是真要他做這種事,只是打個比方而已。七王爺既承認了自己做不到,棟勳就問他:“如果有人能把酒杯從裡到外翻個個,你說這酒杯裡的每一顆小瓷片、每一筆顏色,是不是都天翻地覆了?”

“是。”七王爺好像有點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