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害得你又受傷又生病的。」

「萬一他出賣你……」我怎麼能不擔心,電影裡演的殺手要脫離黑社會總有壞人老大出來作梗,或者不放人,或者殺人滅口。

「他不敢!」我的英雄說得斬釘截鐵,還帶著三分傲視群雄的氣勢。

阿飛把我抱進懷裡,搖晃著身體說,「你別擔心了,乖,海清說你這次生病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精神緊張。我保證我們兩個都不會有事,相信我好不好?你只要乖乖的,把身體養好,別的什麼事都不用操心。」

蒙古大夫應該是沒有出賣我們,我的病已經好了一大半,兩個人還安安全全地生活在加拿大的這個安靜的小城裡。

這裡離尼加拉大瀑布不遠,人口只有十萬多點。在這裡我們過了第一個耶誕節,只有我們兩個人。

阿飛買回來聖誕樹,和很多很多的天使,我因為病還沒全好,不能長時間逛街選禮物,只送了阿飛一隻手錶,送蒙古大夫一副手套,阿飛送我一條心型的項鍊,是他親手用我胸口取出來的子彈頭打磨的。

耶誕節一整天,我們倆坐在聖誕樹下,計畫著等我的病好了我們去什麼地方。

唯一煞風景的就是蒙古大夫,他非要說什麼我身體弱,需要鍛鍊。阿飛這次也不肯妥協,在家裡買了跑步機,逼著我每天跑上一小時。

耶誕節剛過,蒙古大夫又來了,先幫我檢查了身體,然後跟阿飛鬼鬼祟祟地使眼色,阿飛就支開我去跑步,我知道他們有事要談,躲了出去。臨走前惡狠狠地對阿飛說:「你答應我要洗手不幹的,別忘了。」

在跑步機上跑了二十分鐘已經是我的極限了,我衝了澡,進到廚房去準備煮咖啡,阿飛喜歡我煮的咖啡。放上四勺磨得細細的咖啡粉,再加半勺椰蓉,一點點鹽,看著棕紅色的液體一滴滴滴落,我深深吸口氣,好香!

我小心地端著咖啡盤,走到了書房外面,只聽到蒙古大夫說:「……他出一千萬。」

我站住了,一千萬!用腳趾頭想也不會是為了讓阿飛去看孩子,又讓他去殺人嗎?阿飛沒說話,他在猶豫嗎?不是已經答應了我不再做殺手了嗎?我心裡想著如果他一定要復出殺人,我就先為民除害廢了他!蒙古大夫:「就這最後一次。」

阿飛:「海清,我不會接的。這個價錢,請誰都請得到。」

蒙古大夫:「可他們都不是紅葉!」我手裡的托盤掉到了地上。書房的門猛地開啟,阿飛驚恐地看著我,那樣子好像我才是殺人不眨眼的那一個。

我聽到自己問:「有人想喝咖啡嗎?」跟著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醒來時蒙古大夫正在處理我腳上的燙傷,因為穿著棉拖鞋,並不很嚴重,只是有些發紅。阿飛坐在床前的椅子上臉色慘白。看我醒過來,海清嘆口氣,收拾東西出去了,把一屋子的凝重留給了我跟阿飛─或者叫他紅葉。

「我該怎麼稱呼你?阿飛,還是……紅葉?」我極輕地說出那個名字。他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什麼。

「為什麼要騙我?」

「我沒騙你,小然,我是真心愛你的。」

「不准你說愛我!」我大喊。他怎麼敢口口聲聲說愛我,是他殺了我的父母,是他害我成了孤兒,是他害我這些年受盡了苦,是他害我做了這麼久的噩

夢,他怎麼敢說愛我!淚終於流了下來,我閉著眼睛,喃喃的說:「愛我的是岳飛,不是紅……葉……」

「都是我啊,小然,你答應我會忘記過去,重新開始的,我們……難道,真的不能重新開始嗎?」

「你心裡知道的,這也是為什麼你不肯告訴我你的真名字,不是嗎?」是我傻,哪有人真叫岳飛的。

「我的真名叫葉緋,樹葉的葉,代表紅色的那個緋。當時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