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著血的手指撫上我的臉,我厭惡得想躲可還是因為慢了碰觸到一點。

透明的液體沾在他指上,我曉得是自己被嗆出的眼淚。

他縮回手去,放在唇邊輕輕地舔,然後笑道:“做鬼也不放過我嗎?那麼本王就不讓你做鬼。本王倒想看看你活著還有何能耐。”

蕭然再怎麼強悍,能抓住我,他必竟是男人。而我的身份再低賤,也是王爺的女人,所以當我故意用用不該碰觸的地方碰觸他時,他只有慌亂得放開我。

趁機吐掉那噁心的絹帕,又吐出兩口口水我說:“我能耐大著呢!最起碼我打架憑的是真力氣,而不是靠保鏢!你要真他媽有種就跟我單挑!咱倆一人一把刀對著砍,誰掛了直接抬進火葬場……呃,不,直接扔進亂葬崗!”汗~~~差點忘了這時代不興火葬的說。

他聽罷哈哈大笑,笑夠了說:“你真單純有趣,本王身高位重憑什麼要與你這鄉野丫頭一般見識?”

靠個憑什麼一般見識,他分明不敢跟我玩兒命!我說:“少扯那些虛裡冒泡的,扒了衣服往澡堂一鑽,你跟那些要飯的沒什麼區別!貪生怕死又不是什麼醜事,你連承認都不敢還自稱爺們兒?姑奶奶鄙視你!”

他似乎真的動怒,吼道:“蕭夕夕你別太得寸進尺!本王不願與你計較才一再容讓你,你自也要懂得收斂!”

我說:“你要真不願跟我計較就該放了我!天底下那麼多女人,腿緊的也不止我一個!你要誰不行?幹嘛非抓著我?”

“我為何非得要別的女人?我為什麼就不能要你?我是王爺,連這天下都有一半是我的,你憑什麼例外?”

“就憑我是蕭夕夕!我從21世紀穿到這裡是要玩遍天下的!我不要做你的禁臠!”

“二十一世紀?”他愣了下,不解得問我。不光是他,連那幾個小姐也都用異樣眼光打量我。

自也覺說露了,我扁嘴道:“沒什麼,一個鄉下的小地方。”

他根本不信,看我冷笑道:“這小地方也夠小的,本王派人前後查你這麼久,竟也查不出你的出處。”

用鼻子哼他,“我要說那不是這個世界的地方呢?我說我從天下掉下來的你信不信?”

“……”他沒回答。就盯著我尋思著,看得我發毛。

“王爺,賤婢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一個千嬌百媚的美人突然道。

“講。”

“爺您不常來這裡所以不知。鴛喜樓雖是女子的脂粉場,卻在八九個月前來了個男倌。這男倌生的貌比潘安,談吐與眾不俗,且也常說自己是二十一世紀什麼的……”

“你說真的?我要見他!”聞聽可能遇到老鄉,興奮得立刻往門外衝去。有什麼東西敲上我的腦袋,用膝蓋都能猜出鐵定是那把扇子!

“知道他在哪嗎?我要吩咐一聲不准他見你,你見得到嗎?”

“……見不到。”

“知道見不到還闖?跪下!”

“……”

“斟酒。”

“酒被你弄灑了。”

“……給本王陪罪。”

“對不起。”

“只這樣?”

“……下次不打你了……也少罵你兩句……在心裡罵總可以了吧?”

他被氣極反而笑了。用扇柄戳著我的腦袋,“蕭夕夕蕭夕夕,你是真不怕死還是傻到無藥可救?你可知憑你今天的所作所為足夠我砍你一千次!”

厭惡被他戳,可又指望他幫我找人,不敢躲開,我只好忍氣吞聲任他數落。

“說我該如何罰你?”

“貶出王府,一輩子不得出現在方圓一百里內。”

“你……你簡直要氣死本王!換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