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錯人了,還請杜掌櫃轉告顧娘子,今日紀某冒然登門再三打擾,實在失禮,改日有機會定當當面向顧娘子賠罪。”

“紀東家客氣,小事一樁,不足掛齒。”杜遠舟笑著送他下樓。

上了馬車,紀清亭臉色沉了下來。

他有八成把握顧娘子就是當年逃跑的那個女人,可惜如意齋背後有肅王府撐腰,他不能硬來,否則只要他將顧娘子收為己用,或是徹底毀了她名聲,這家如意齋便沒有跟鳳來儀對著幹的資本。

如何才能見到她人呢?

紀清亭不自覺地摩挲手中匕首,腦海裡忽然浮現晌午那個貴婦人的臉龐。

而就在紀清亭離開如意齋不久,肅王府裡,徐晉也得到了訊息。

他心不在焉地聽屬下回稟,想到他雖然狡猾卻也沒見過多少醜惡的濃濃,猶豫何時告訴她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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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清亭迫切地想求證顧娘子到底是不是他認識的那個人,他也想到幫他求證的人選了,可惜那人乃京城名望極高的貴婦,擔心兩人來往過密被人察覺,她只會在每月初三來鳳來儀,除此之外他沒有別的方式可以聯絡上她,因此下次私會之前,紀清亭只能派人去如意齋那邊盯著,一旦顧娘子出門,立即通知他。

杜遠舟很快就發現如意齋附近多了幾個生面孔。

他無法確定這些人是慶國公府派來的還是紀清亭派來的,通知傅容之前,他去找了顧娘子。

顧娘子在如意齋有一座專屬於她的院子,平時只有周掌櫃會來找她,杜遠舟有話都是請丫鬟通傳的。但杜遠舟跟周掌櫃打聽過了,周掌櫃似乎也不清楚顧娘子曾經的過往,所以涉及紀清亭的事,杜遠舟想親自提醒顧娘子一聲。

在廳堂坐了會兒,顧娘子姍姍來遲,依舊是一身素色長裙,頭戴帷帽。

杜遠舟在聽到腳步聲時就站了起來。

顧娘子請他落座,疑惑地問:“杜掌櫃有什麼事嗎?”

杜遠舟看一眼她身邊的丫鬟,道:“下午我要去王府走一趟,二東家有什麼東西需要捎帶嗎?”私底下他喊傅容小名,明面上喊傅容王妃,對於顧娘子,自從如意齋開張後,他就一直以“二東家”相稱。

隔著一層白紗,顧娘子看出了男人委婉的暗示,對貼身丫鬟道:“去跟琴香說,讓她把新做好的花鈿裝好,一會兒交由杜掌櫃給王妃帶過去。”

小丫鬟腳步輕快地去了。

顧娘子轉向對面的男人。

時間不多,杜遠舟直言道:“昨日紀清亭剛來,今日外面就多了一些來歷不明的人。我猜紀清亭沒有見到人依舊不肯死心,二東家無事儘量不要出門,非出門不可,記得跟周伯說一聲,再多帶幾個夥計跟著。”

顧娘子沉默片刻,輕聲道謝。

杜遠舟隨意笑笑,低頭品茶。

顧娘子看著這個文雅的男人,垂眸想了想,等杜遠舟接過花鈿告辭,她將人送到院門口,快分別時才道:“此事我會小心,濃濃王府裡事情也多,杜掌櫃就別將這事告知於她了。”

杜遠舟神色如常,頷首道:“好。”

顧娘子淺淺行了一禮,領著丫鬟往回走。

杜遠舟回頭看了一眼,想到昨日紀清亭說過的話,若有所思。

他原打算下午去跟侄女說紀清亭的事的,現在不能說了,專門跑一趟送花鈿也不太合適,杜遠舟便去隔壁棋社挑了一副西南那邊剛送來的永昌圍棋,這才過去。

傅容不愛下棋,卻很喜歡這副極品好棋子,硬是跟杜遠舟下了兩盤才送他離開。

傍晚徐晉從宮裡回來,傅容跟他顯擺新得的棋子。

徐晉一邊陪她下棋一邊跟她打聽杜遠舟都說了什麼,得知杜遠舟只是送東西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