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都帶上了。”沐清荷心平氣和。

範盛宇覺得很久沒有看到過這樣平靜好說話的沐清荷的,以前每一次和她溝通都是歇廝底裡,而今天的她特別的不同。

既然能好好的說話,那麼他也不想過多的苛責她了。

“走吧。”範盛宇道。

沐清荷這才上了車,坐在了副駕駛位置上。

一路上,範盛宇沒有說話,所以沐清荷也只好保持沉默。

直到到了民政局前,範盛宇把車停好,然後下車,沐清荷也跟著下車並叫住了在前面的範盛宇。

“盛宇,我想問一個問題,也是我最後的問題。”沐清荷咬了一下唇,鼓足了勇氣。

範盛宇看了她一眼:“長話短說。”

“盛宇,如果你第一眼看到的人是我,如果我如一恩那樣身家清白,你會不會一直愛我?會不會——”沐清荷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不會!因為我從來就沒有真正的愛過你!就算你像如恩恩那樣身家清白,我也不會,因為這個世界只有恩恩一個人,誰也無法代替!”

沐清荷被他打斷,甚至聽著他如如殘忍地說出這樣的傷人的話來。她握緊了自己的包包,指尖用力到快要折斷。

她明明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為什麼還要在自己的傷口上撒鹽?

她想也許更痛一些就也就會更清醒一些,能看清楚範盛宇這個人根本不值得她用生命去愛。

“我知道了。”沐清荷聲音有些黯啞,努力地憋著一口氣,努力地深呼吸,讓自己不會哭出來。

“說完就走了。”範盛宇便邁開了大步。

沐清荷眼底陰冷一片,眸底是沉澱下來的冰冷的死灰,她跟在了範盛宇的身後,開啟了自己的包包,從裡面掏出了她準備好的一些資料,然後叫住範盛宇:“盛宇,你看看我的東西,是這些嗎?”

範盛宇聽到後,轉身來,可是迎接他的並不是資料,而是撲過來的沐清荷。

他當時一點準備都沒有,意外加意外,他沒有緩過來,卻又在下一秒皺緊了眉了,臉上很是痛苦的模樣。

他伸手去握著沐清荷的手臂,想把她拉開,沐清荷卻死死在貼緊他。

“沐清荷……你——”範盛宇用盡全力才把沐清荷給推開。

沐清荷跌坐在了地上,她雙手撐著地面,仰著頭,看著範盛宇。

他的胸口還插著一把水果刀,刀身沒入,只留刀把在外面。

他的胸口瞬間就漫延開了血色的花朵,像是宣紙上暈開的水墨般,把白色的襯衣給染紅,妖異而驚人。

範盛宇不可置信地盯著自己的胸口,雙手都地顫抖,他又緩緩地抬起視線,看向倒地上的沐清荷,眼神裡都是痛苦與不甘。

他就這樣倒在了地上,可能到死不明白事情會變成這樣、。

沐清荷爬過去,用帶著血的手指撫上了範盛宇的臉:“盛宇,這樣我們就永遠不會分開了。我永遠都是你的妻子。呵呵……”

隨後,她笑了,笑得視線模糊,笑得淚水不斷地流淌下來。

這時過往的人才發現了他們,有在拼命的叫著:“來人啊,殺人了,殺人了……”

沐清荷彷彿什麼都聽不見一樣,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指尖依然在他的臉上撫著,聲音平靜,淚水滴在了他的臉上:“盛宇,我愛你,所以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孤單寂寞的,盛宇,你走慢一點,我馬上就來陪你。生,是你的妻,死也是你的妻。”

說完後,沐清荷咬牙把範盛宇胸口的的刀拔了出來,血水噴濺,出血更是洶湧,她一臉決絕地,毫不留戀這人世的往自己的心臟刺去。

她慢慢地倒在了範盛宇的身邊,伸手去握住他的手,十指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