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偉起初還擔心沈淮相中楊林,但楊林未必就願意受沈淮驅使,但看楊林揚眉帶笑的樣子,心想這層擔心或許是多餘了。

“是不是我來挑個地方,我們接著聊?”沈淮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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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上午掛過水退了熱,但還需要有大人照顧,佟惠男自然不會跟丈夫他們瞎走;沈淮開車載秦大偉、楊林返回駐徐辦。

東華駐徐辦即東華大酒店,看上去不那麼高檔豪華,環境卻相當的不錯,許多樹木都有上百年的樹齡,高大陰幽,是許多別墅式高檔酒店所不具備的;隔河能看到省經濟學院的紅磚校舍。

到東華駐徐辦背後的小樓,沈淮又打電話將還沒有離開徐城的宋鴻軍喊過來,叫叮囑縣駐徐辦主任廖德志,讓他聯絡錢文慧,一起去徐城市經偵大隊及省證券局盯著他們調查徐城煉油的內幕交易。

借殼重組徐城煉油的訊息,最初還是沈淮他自己在淮海省迎賓館透露出來,更進一步確切的訊息來源於徐沛身邊的人——想查徐城煉油的內幕交易,自然是沒有辦法深挖下去,沈淮的目的也就是打草驚驚蛇,敲山震震虎,叫有些投機者以後不至於太過分,也隨帶著治一治楊林他大舅子老婆的潑婦脾氣。

沈淮也相信,徐城市地方上的證券投資機構,也不會希望看到徐城煉油的股價暴起暴落的。特別是參與增發的地方證券投資機構,他們手裡所持的增發股將有長達二十四個月的鎖定期,徐城煉油的股價能平穩的上揚才更符合他們的利益。所以,沈淮相信棒打幾頭小老虎,殺殺這幾頭小老虎的威風,徐城市地方還是會配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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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昨天離開小姑家後,宋鴻軍跑哪裡鬼混去了,看他兩眼浮腫的樣子,應該一宿都沒有怎麼睡好。

沈淮介紹宋鴻軍與秦大偉、楊林彼此認識,問宋鴻軍:“你昨天怎麼就偷偷摸摸的給老爺子打電話告狀了?”

“嗨,這事要麼不做,要想做就不能跟你們打招呼,”宋鴻軍詭笑道,“不過我上午湊過去看熱鬧,他們都以為是你告的狀;所以告狀的事,現在跟我沒關係了;你也是蝨子多了不怕咬……”

沈淮是頭上蝨子多了不怕咬,也挺感激宋鴻軍昨天能給老爺子打那通電話的,不然那邊捨不得分管交通跟能源的權柄,真要吞田家庚丟擲來的餌,姿態難看是一方面,形勢也會變得更復雜。

沈淮現在就想著新浦煉化、新浦鋼鐵、新浦港、徐東鐵路等幾個大專案能順利的推進,不想更多的節外生枝。

“對了,你上午又怎麼招惹謝成江了,叫人家恨不得把你活吐下去?”宋鴻軍問沈淮。

“你中午見到他了?”沈淮問道。

“沒有,我聽別人說的,”宋鴻軍得意的笑道,“我在他們那邊有眼線,訊息靈得很……”

沈淮笑了笑,這也是他們的便利之處,梅鋼系崛起於地方,二伯他們想安插眼線也不可能,除非收買人心;宋鴻軍之前跟海豐、長青集團都有過一些合作,後期才因為理念的不同分道揚鑣,但打探個訊息什麼的,渠道比想象中要多。

沈淮避重就輕的將上午在淮大北門發生的一幕說給宋鴻軍聽:“可能是謝成江陪同省經院的副院長何軍到淮大做什麼講座,給門衛攔成門口就鬧成那樣子。這麼丟臉的事,我看不順眼,罵了他們幾句。跟你說的一樣,我反正是蝨子多了不怕咬。”

“你知不知道鄭選峰跟何軍曾經是徐城電專的同事?”宋鴻軍問道。

沈淮點點頭,改革開放之後,國內在“政商”之外,還注重“政學”結合:一方面有大量的學者從政,一方面有一些學者以國策顧問的身份參與社會經濟等改革方案及政策的制定,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