瞌睡摸自己的大腿,周裕才覺得自己有時候對這種無賴,還是有些沒轍,只要他不太過份,也只是遠遠的躲著他。

畢竟陳銘德是省裡空投來頂替市長高天河的三分,抓不住證據的騷擾,鬧出去,只會叫別人看自己的笑話。

周裕催沈淮快開車去南園,有意不急著告訴他實情,心裡暗想:叫你小子再對姑奶奶我動手動腳,看老孃不把你的小、雞、雞剁下來餵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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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到南園時,沈淮就看到市委一號車就比他們早半步拐進去。

一號車的車窗半開著,市委書記吳海峰陰沉的臉露出來,瞥過來的眼神異常凌厲的掃過沈淮的眼睛。

沈淮心神一凜,這時間下意識的想到南園裡發生的大事,跟他有關;不然平時跟市政府工作人員沒有什麼瓜葛的市委書記,不會如此針對性的看他。

車到南園深處臨翠湖的六號樓停下來,樓前停著一輛警車、一輛救護車,沈淮與周裕下車來,而先一步下車的市委書記吳海峰,就站在六號樓的臺階前等他們。

吳海峰是個大胖子,不過身材魁梧,本來面板就黑,這時黑著臉,加上暮色漸濃,使他整個人看上去將要雷霆大作的樣子。

吳海峰看著沈淮與周裕走過來,兜頭逮住沈淮就大聲訓斥:“你們是怎麼做秘書的?工作日要時時刻刻跟在領導身邊,事情發生時,你人為什麼不在南園?”

作為東華市的大老闆,市委書記吳海峰雖說眼界甚高,但幾個市委常委身邊的人,還是認得的。

市鋼廠作為東華市最大的國營企業,人際關係之複雜,不見得比市委市政府差半分,人生冷暖以及種種場,沈淮都有見識。

再者,之前的沈淮,也是目中無人的性子。家族的因素,也給他的眼光以極高的起點:見過中央領導發脾氣罵人,就覺得市委書記罵人真是小兒科,能感覺到氣場真的有很大的落差。

沈淮不至於就給吳海峰這兜頭一頓罵嚇住,他也有些發愣,不知道副市長陳銘德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嚴重事情。

周裕雖然極不喜歡沈淮,但眼下發生的事情也不能將責任推沈淮頭上去,這時候不替沈淮解釋,事後叫吳海峰知道細情,反而叫他看出自己有意給沈淮下絆子。

周裕很好強,自然不想給市委書記吳海峰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擦著額頭的汗,替沈淮解釋道:

“陳市長四天前帶隊視察市鋼廠時,碰上市鋼廠發生墜亡事故,沈秘書不巧給摔下來的工人砸到,受了點傷。陳市長特意沈秘書在醫院觀察幾天,所以今天事情發生時,沈秘書不在陳市長身邊。我也是剛剛找到沈秘書,南園的事情還沒有來得及跟他說……”周裕也是長話短話,替沈淮開脫。

“哦。”吳海峰冷冷的哼了一聲,老臉還是板著,就帶著秘書先進了六號樓。

“……”沈淮有些邁不開步子。

周裕見沈淮僵在那裡,壓著聲音的說道:“陳市長中午時回南園休息,心臟病發作,待發現時,已經錯過搶救的時機……”說完這話,眼神在沈淮臉上掃了一下,便抬腳先進六號樓去。

沈淮彷彿給雷打了一下,他本身將人生走回正軌的希望寄託在陳銘德的身子,下午還在滿腦子的想這事,哪裡想到這麼快就給他再來一次打擊——陳銘德心臟病發作死了?

這尼瑪算什麼回事?

沈淮愣了好一會兒,直到周裕走到樓廳裡回過頭來,他才驚回神似的走進了六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