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笑著拍了拍喬鵬飛的肩膀道:“鵬飛,我說的是實話,在咱們國內當官講究的是傳承,講究的是根正苗紅,這方面我居於先天劣勢。”

喬鵬飛呸了一聲:“你這麼一說我徹底明白你真的是在挖苦我了。”

張揚道:“我說的是事實,你別硬往自己身上套。”

喬鵬飛道:“說到背景你也不差,你乾爹可是當今的國務院副總理,我看他不久的將來扶正是百分百的事情。”

張揚笑道:“得,輪到你挖苦我了,鵬飛,我說真的,我現在啊,對當官已經越來越沒興趣了,我想,我在官場中的日子也沒幾天了。”

喬鵬飛道:“早就聽說你有了辭官下海的打算,敢情你真是個不愛江山愛美人的主兒,可作為哥們我得提醒你一句,一個沒事業的男人很容易被女人看不起,你該不會真打算吃楚嫣然的軟飯吧。”

張揚因為他的話而笑了起來。

喬鵬飛道:“笑,你就知道笑,笑個屁啊!真的,我是為你可惜,在仕途上你還有大把的前途,還有更大的作為,就這麼放棄了,真可惜!”

張揚道:“不是放棄,就是想換種活法。”

喬鵬飛道:“人生沒多少重來的機會,這麼好的開局卻棄之不用,還打算重新開闢新天地嗎?”

張揚道:“我會好好考慮你的意見。”

喬鵬飛道:“一不小心差點被你給帶跑題了,對了,你還沒有跟我詳細交代今天的事情。”

張揚道:“怎麼交代?死的人雖然很多,可這件事卻非常的簡單,說穿了就是一群港臺黑社會狗咬狗相互仇殺。死者安德淵生前是臺灣信義社的老大,他沒有把手中權力傳給黃阿泰,而是另選賢能,所以黃阿泰記恨在心,率領一幫手下來到咱們春陽,選擇在安德淵下葬之日展開報復。安語晨和這件事沒有關係,她出現在現場的原因是,她是安德淵的親侄女,叔叔死了,做侄女的當然要來弔唁,我出現在這邊是因為安語晨是我徒弟,安老是我忘年交,衝著他們我也得去安德淵墳前上柱香,你說是不是?”

喬鵬飛道:“你說得簡單,可死了四十六個人,這是了不得的大案,這件案子偏偏發生在春陽,上頭肯定會找我麻煩。”

張揚道:“你怕什麼?這種事情都是飛來橫禍,又不是你們春陽本地的案子,我看非但沒有你的任何責任,反而會給你記上一功也未必可知。”

喬鵬飛道:“說得輕巧,如果這件事發生在濱海,我也能做到你這樣淡定,那你教教我,應該怎麼做?”

張揚道:“這還不簡單?先把影響控制住,在案情沒有完全明朗之前,暫時封鎖訊息外洩,尤其是不要讓記者給盯上,把這件事向上稟報,看看上頭的處理意見,我看這件事已經涉及到了國家安全,應該不屬於公安機關的管轄範疇了。”

喬鵬飛經張揚這麼一說,心中倒真得覺著事態未必有自己想像的那麼嚴重了。

張大官人也不是信口胡說,其實在這件事發生之後,他第一時間就通知了身在香港的麗芙,事情惹出來了,擦屁股的事情當然要交給國安,要不怎麼能夠顯出合作的誠意來。

國安一方辦事相當高效,張大官人和喬鵬飛說話這當口兒,公安廳廳長高仲和已經直接把電話打到了喬鵬飛這裡,高仲和聽說春陽發生了黑社會火拼大案,也是頗為震驚,他甚至準備親自前往春陽來督促此案的辦理。可國安方面的電話已經及時打了過來,表明這件案子屬於國家安全的範疇,他們會派專員負責這件事的辦理,請平海當地公安機關予以協助,高仲和是個明白人,予以協助就是人家要把這件案子大包大攬過去,國安要唱主角,他們公安只能敲敲邊鼓。高仲和並沒有什麼失落感,反而心底有些慶幸,這件案子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相當的棘手,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