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幸子淡然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更何況情人之間。”

張大官人卻道:“如果你遇到什麼麻煩,我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元和幸子因為他的話心中一暖,可表現的卻非常淡漠:“我們之間好像沒那種交情!”

美鶴子姍姍來遲,和她同來的還有她的丈夫井上靖,井上靖晚上還有其他朋友要陪,出於禮節他先過來打聲招呼。

井上靖和張揚寒暄了兩句,很快就告辭離去,美鶴子也和丈夫同去,臨走之前向元和幸子道:“柳生純一郎來了。”

元和幸子皺了皺眉頭道:“他知不知道我在這裡?”

美鶴子點了點頭。

元和幸子嘆了口氣道:“看來我還是應該去敬他一杯酒。”

美鶴子先行離去。

張揚看到元和幸子面帶愁雲,輕聲道:“怎麼?是不是有什麼麻煩?”

元和幸子道:“柳生純一郎是柳生家族的當家人,和我義父相交莫逆,他的侄子柳生正道曾經為我們元和家辦事,可後來在濱海死於非命,為了這件事,他帶人登門要說法,後來因為我義父出面才將這件事壓了下來,不過他們之間數十年的友誼也因此而斷裂,柳生家認為是我們連累了柳生正道。”

張大官人對柳生正道的事情清清楚楚,柳生正道是因為阻止在海嘯當晚伏擊自己而被他斃於拳下。

元和幸子道:“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來!”

張揚道:“我陪你去!”

元和幸子搖了搖頭:“不用!他多少還要顧及一些面子,不敢將我怎樣。”元和幸子正想起身,卻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一個洪亮的聲音道:“幸子在裡面嗎?”

房門隨即被拉開,一位身穿灰色和服的中年人在井上靖和美鶴子的陪同下走入房間內。

張揚抬頭看了看,卻見那中年日本人頭髮灰白,身穿灰色和服,身形頗為健壯,面部有著日本人很少見的分明輪廓,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不怒自威,龍行虎步踏入房間內,果然有一門宗師的氣派。

元和幸子站起身來,恭敬道:“柳生叔叔!”

柳生純一郎嗯了一聲,臉上沒有絲毫的笑意,他的目光落在仍然坐在那裡的張揚身上,冷冷道:“你出去一下!”

柳生純一郎為人孤傲,雖然和張揚只是頭一次相見,卻擺出發號施令的架勢。

能讓張大官人服氣的本來就沒幾個,更何況是個日本人,他看都沒看柳生純一郎:“該出去的應該是你吧?趕緊滾蛋,別在這兒影響我們吃飯!”

柳生純一郎也是個中國通,張揚的這番話他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臉色陰沉道:“你說什麼?”

井上靖顯然沒料到柳生純一郎和張揚一見面就鬧得劍拔弩張,柳生純一郎不夠友好是真的,可張大官人絕不是個省油的燈,這貨原本就想找茬呢,剛巧柳生純一郎給了他一個發洩的機會。

井上靖慌忙上前打圓場道:“張先生,這位是柳生純一郎先生,你們都是我的朋友,大水淹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啊,哈哈……”

事實上只有井上靖一個人在笑,張大官人沒笑,柳生純一郎也沒笑,在柳生純一郎的印象中,還沒有人跟他如此說話,他盯住張揚冷冷道:“你再說一遍!”

張揚仍然坐在那裡不動,微笑道:“我讓你滾出去,你聽不懂中國話?”

元和幸子向前一步,剛好將柳生純一郎與張揚兩人的目光分隔開來,她輕聲道:“柳生叔叔,我這位朋友喝多了。”

柳生純一郎道:“跟我這樣說話的人,全都已經死了,我在外面等你,我要和你決鬥!”

井上靖道:“柳生先生……”

柳生純一郎說完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