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和蔡旭東打過交道,走入蔡旭東的辦公室,他笑眯眯道:“蔡主任,還記得我嗎?”

蔡旭東怎會不記得張揚,當年張揚要挾他的事情,這輩子也忘不了,本來這些年不見,蔡旭東已經漸漸淡忘了過去的事情,想不到這廝陰魂不散,隔了幾年又找到了自己的門上,被顧明健刺傷對蔡旭東來說是一件難忘的經歷,那次的死裡逃生讓蔡旭東改變了人生觀,他終於明白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風流根本是一句操蛋的混賬話,好死不如賴活著才是顛仆不滅的真理。

蔡旭東顯得隨和了許多,也圓滑了許多,他起身微笑著伸出手去:“張書記,很久不見了,不過我一直都在關注您的訊息。”他的級別要比張揚高多了,可是蔡旭東仍然客氣地用上了您字,這並非是出於對張揚的敬重,而是緣於他對張揚的忌憚。

在張大官人眼中,蔡旭東早已是手下敗將,是被自己馴服的角色,在自己面前,這廝根本沒有任何的地位可言。張揚在沙發上坐下,心安理得地接過蔡旭東遞來的茶水,慢條斯理地品了一口,方才道:“蔡主任節節高升,真是可喜可賀。”

蔡旭東道:“還是這個圈子,幹了這麼多年,無非是剛剛把副字給抹掉。怎比得上張書記,您這一方諸侯啊!”

張揚忍不住笑了,聽蔡旭東這麼說他還真有點不好意思,他一個縣處級幹部算個屁的一方諸侯,張大官笑道:“我要是一方諸侯,你就是工部尚書了。”

蔡旭東笑道:“工部小吏,小吏而已。”

張大官人道:“你可不是小吏,偌大一個京城什麼專案不得經過你的手裡審批。”

蔡旭東道:“張書記,您這是捧殺,我可沒那麼大的權力,我上頭領導多著呢。”他心裡開始盤算了,這廝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有事兒找我幫忙?

張大官人並沒有留給他太多琢磨的時間,直奔主題道:“我聽說城體那塊地比較熱啊!”

蔡旭東愣了一下,這才明白張揚的目的所在,他點了點頭道:“不錯,的確很熱,很多人都盯上了那塊地,怎麼?張書記對那塊地也有興趣?”

張揚道:“我朋友有興趣,你也認識,顧明健,當年他用刀捅過你。”

蔡旭東真是哭笑不得,這廝根本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你丫既然知道當年我差點死在顧明健的手上,現在居然還能過來找我幫忙,真夠壞的。蔡旭東道:“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我都忘了。”

張揚很欣賞蔡旭東的態度,他點了點頭道:“忘了就好,不開心的事情都翻過去了,就算做不成朋友,也不能當仇人啊,現在他想拿下城體那塊地,你能不能幫上忙?”

蔡旭東道:“張書記,咱們認識這麼久了,我的為人你也清楚,我做人的原則從來都是有一說一,這件事我無能為力。”

張大官人一雙眼睛頓時瞪圓了,殺氣騰騰。

蔡旭東看得心驚膽顫,他慌忙解釋道:“不是我不願幫你,我把底兒都交給你,城體那塊地恆久公司看上了,恆久的老總趙柔婷是志在必得,她的父親是我們的趙副市長,丈夫是漢鼎集團的老總謝坤舉,您別看這次競標的單位很多,但是都沒什麼希望,這塊地註定是趙柔婷的,我承認,我手頭的確有些權力,也能影響到一些人,但是我不能和趙副市長對著幹,就算我敢,我也沒那個本事,您說是不是?”

張揚道:“就算這塊地我拿不到,也不能讓趙柔婷得到。”謝坤舉夫婦的行徑已經徹底將張大官人觸怒;有仇不報非君子;這次他一定要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

蔡旭東心說你跟趙柔婷到底多大仇,怎麼恨成這樣?他當然不知道其中的緣由,低聲道:“張書記,這兩口子可不是普通人物。”

張揚道:“你的意思是說我惹不起他們?”